林盛雖聲名狼藉,混的時候打架鬥毆,但沒有真的對誰下過死手。
自從包工幹活嚐到了甜頭,性子斂了很多,就剩些嘴上功夫。
在這之前他了解過,雖說一直沒收到工程款,但是藍思城並沒有虧待他,這幾年沒少合作,兩個人私下裏交情不深,也達不到殺人的程度。
況且,這麼做對林盛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林盛不是傻子,這個道理他懂。
顧卿風沉思,又準備掏煙,劉山河不給了。
“拿來!”
他低吼。
“不能再抽了!”劉山河不顧他的低氣壓。
煙揣進了褲兜裏。
顧卿風目光沉了沉,手直接摸向了劉山河褲兜兒。
劉山河身體本能一閃,一隻有力的大手鉗製住他的手腕。
“啊!老大,你怎麼可以摸我?”
“你找死啊!再喊一句我給你扔出去!”
劉山河看著外麵已經起風的黑夜,激靈的縮縮脖子,滿腹委屈。
“老大,我覺得你應該多點人間煙火!破案嘛,也不能總繃著,放輕鬆點!”
說話間,有一道黃色的光從對麵過來。
而且越來越近的趨勢。
劉山河覺得光影裏不太分明的人有點眼熟。
還沒確定,顧卿風眼膛怔大,十指纂緊,牙床咯吱作響。
“我去,這麼晚了她怎麼也來了!”
劉山河是自言自語的。
說完立刻看顧卿風的臉色,那叫一個天低雲暗,慘淡無光。
好在電話突然響起,劉山河接起來是小寶的。
電話裏小寶說林盛的媳婦兒來了,在刑警隊一頓鬧,非要找到那個和她老公勾搭的女人,怎麼搞也不走。
最後幹脆拉著三歲兒子躺在門口兒。
大冷天的,給孩子穿了件單薄的短衫,孩子凍得直哭。
隊裏的人實在看不下去,給孩子找了衣服還有吃的。
安置在值班寢室裏。
劉山河也沒什麼主意,借機岔開話題,把事情和顧卿風交代了一下。
顧卿風接過電話,讓隊裏先安置好孩子,他一會兒就回去。
劉山河正瞧著眼前的姑娘,不察車子一個粗暴的起步,又一頭差點撞到擋風玻璃上。
這回他安靜的撫了撫腦袋,又朝外看了一眼。
驟然亮起的車燈前,女孩兒下意識用手臂擋住視線,眯縫著眼看過來。
就這麼一個纖瘦看起來柔弱的女孩兒,很難想象七年前因過失殺人罪被判入獄。
而她殺得人又是老大的女朋友。
老大一定恨死了她!
劉山河看著老大車子與她擦身而過。
喉頭滾了滾。
車子義無反顧地駛出了小區。
沒開多遠,劉山河看到後麵有個人在追。
身穿保安衣服的中年男子。
顧卿風也看到踩下刹車。
那保安跑得氣喘籲籲,扒在車窗位置緩了幾口氣兒才道。
“警察同誌,我反應個情況。早上我交接班兒的時候,看到四個可疑的人正好出小區。”
“可疑的人?”劉山河看了一眼顧卿風問。
“是!那四個人穿著厚厚的大衣,背著迷彩包,胡子拉茬的!”
顧卿風目光從倒車鏡上正緩緩走出來的女人身上收回。
“你怎麼確定他們就可疑?”
“您……不知道!這個小區裏都是些有錢有勢的人,我在這兒幹了五年了,幾乎沒有不認識的,而這四個人又都是生麵孔。當時我問他們是哪家兒的,他們說是12號藍家人的遠房親戚!”
“你和藍家確認過了?”
“是啊,我當即就給12號業主打了電話,過了很久才有人接聽,我問他們是否有這麼幾個親戚,他們說的確是!”
“你還記得幾點打的電話?”
“記得記得!剛好6點過5分,我是6點交接班兒!當時老夏還在,他說他在班的時候人進去的!”
根據現場堪查,死者應該是死於5:30-6:30之間,如果6點10分打電話還有人接通說明當時人還活著,如果是這樣,陸心婉的證言就可信。
那麼廉生也可洗脫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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