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正方形的石室突兀地出現在眼前,大概有一百個平方那麼大。整個石室是由石磚緊湊而成,暗青色的牆麵上,八個巨大的火油燈高高掛起,靜靜地燃燒,紅紅的焰光映得整個石室通亮寬敝。
最令人驚異無比的是,在整個石室的牆麵上,竟刻刺著無數的刀疤劍槽,縱斜交錯,深淺不一,似乎是很多人曾在這瘋狂地拚殺過,在火光的照射下,牆麵更是如一張猙獰的鬼臉,詭秘、怪誔、陰森。
一塊長方形的巨石突兀地鑲鉗在石室的正頂上,顯得有些另類奇特,在石身上深刻著兩個醒目的大字“坎休”。
石室的正中央,二具高大的骷髏戰士雙手握劍,劍尖倒垂,頂於地麵上,麵向三人,似怪非怪,靜立不動。整個石室非常的空曠和寂靜,隻有火油燈不停地吞吐著火舌,偶爾“叭”地一聲,濺出星星之火。
夕陽回過神,轉頭看了看兩人,都是眼神迷茫,表情震驚。
一條這麼奇怪的通道,又是這麼一個古怪石室,坎休?這不是奇門遁甲中八門的第一門嗎?怎麼在這裏出現?夕陽沉思。
夕陽對奇門遁甲略通一二,據他所了解,奇門遁甲,遁甲為兵而設,為陰象,為詭道,故取諸遁,謂其遁於六儀之下而不見其形也。洛書九宮,奇宮之祖。上法九宮,下應九州,中建八門,以例八卦氣。其中,又分九星、八門、六儀、八神。
九星:坎一天蓬,坤二天芮,震三天衝,巽四天輔,中五天禽,乾六天心,兌七天柱,艮八天任,離九天英。天禽陽遁陰遁俱寄坤宮,一本陽遁寄坤宮陰遁寄艮宮。
八門:坎休、艮生、震傷、巽杜、離景、坤死、兌驚、乾開。
六儀:戊己庚辛壬癸為六儀。甲子遁於六戊,甲戌遁於六己,甲申遁於六庚,甲午遁於六辛,甲辰遁於六壬,甲寅遁於六癸。
八神:一值符、二騰蛇、三太陰、四六合、五勾陳、六朱雀、七九地、八JIU天,此謂陽遁也。陰遁則一值符、二九天、三九地、四朱雀、五勾陳、六六合、七太陰、八騰蛇(朱雀下有玄武,勾陳下又白虎)。
坎休就是八門之一。
拍醒兩人,夕陽將心中的疑惑提出來,可是我自橫刀和寒星根本沒聽說什麼奇門遁甲,更別提“八門”了,兩人迷茫地搖頭不已。
既然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隻有向前闖一闖了!
下定主意,夕陽站在室外,仔細地觀察兩具骷髏戰士,起碼高上他一個頭,可能戰鬥起速度不會很快;它們等級可能在25級以上,所用骨劍很長,比他的青銅劍至少長三寸,也許是雙掌用劍,力道應刻很足,這牆麵上的劍痕說不定大部分就是它們的傑作。
如果發生戰鬥,單挑2個至少25級的骷髏,他也沒信心,和怪戰鬥與和人戰鬥有很大區別,怪物智商低,不會後退,不會戰術,隻攻不守,一味地硬拚硬砍,麵對一隻,很好打,但如果多隻或級別差別比較大的怪,就異常難對付,除非各種職業配合作戰。
夕陽眉心微皺,低頭稍稍考慮了一下,回身對我自橫刀說:“你們在外麵守著,我先進去探一下!這個石室比較玄乎,有什麼不對,你們立即回城!”
我自橫刀一怔,血湧上臉,悶聲說:“不行,要去一起去,這麼古怪的地方,多個人多份力!”寒星也點頭讚同。
夕陽有種不詳的預感,眼前的石室就像個深深的陷阱,張著怪獸般的大口等著他進入;石室中,表麵上寂靜,空空如也,正是這樣,讓人感覺就像一個流沙窩,有進無出,極可能掛掉。他不同意三人一起,沒必要三人傻傻的一起掉級,朋友之間的義氣不是這麼用的,匹夫之勇而已!
夕陽用力握住我自橫刀拿刀的手,眼神堅定地盯住他的雙眼,不容拒絕地道:“隻是探路,多去無益,你們幫我在後麵圧圧陣。”轉過身,輕拍寒星的肩膀,強笑著說:“也就兩隻骷髏戰士而已,看我一吃二,搞定它們。”
將戒指中的藥檢查一遍,做好充分應變準備,夕陽緩緩向前走去,距離石室的入口不過三步之遙,一抬腳就到了。
停下身,夕陽輕籲一口氣,皺起的眉心緩緩散開,神色反而變得平和而沉穩,冷靜地掃視幾遍石室後,抬起右腳踏入。我自橫刀和寒星瞬間全身繃緊如弓,手握刀劍,四隻眼睛牢牢地盯住夕陽,隻要有任何危險發生,他們會毫不猶豫衝上去相助!
夕陽的右腳剛一落地,異變突起,我自橫刀和寒星來不及反應,驚呼一聲,忽地,被不知何處來的一陣強烈的白光刺得雙目劇痛,流淚不止,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當眼睛還原,恢複視覺時,我自橫刀張大了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目瞪口呆。
眼前,石室還是那個石室,除了兩具骷髏,空空蕩蕩,平靜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可是,夕陽,卻怪異地消失不見了!
大叫一聲,兩人急速衝了過去,在石室入口處,猛烈地撞上一股柔和的暗勁,似一張透明的彈力網,將兩人反彈甩出,“砰”地一聲,兩人跌倒在地,翻了幾個滾。
係統提示:坎休室,每次隻允一物進入。
我自橫刀和寒星驚懼無比地相視一眼,坎休室,每次隻允一物進入,這麼說夕陽已經進去了,可是,眼前的石室就像剛才一樣,除了兩具骷髏,空空蕩蕩,不見任何人影,那夕陽到哪裏去了???
太怪異了!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麼無聲無息如鬼魅般地消失在眼前。若不是遊戲,我自橫刀可能早就恐懼得兩腿發軟掉頭就跑。
想到這僅僅是個遊戲而已,我自橫刀重重地咳嗽一聲,強自製造點聲響,給自已壯膽,緩緩圧下心中的懼意,顫抖著手拍醒驚恐中的寒星,兩人握著武器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向石室靠近。
走到了石室門口,沒有發生任何情況,兩人已經是渾身濕透,臉上汗珠密布。我自橫刀穩住身,恐懼而驚訝地再一次仔細打量這個詭秘的石室:兩具骷髏,靜立不動,似雕塑似死物;四周的牆麵還是那樣,劍痕累累;室頂上的那兩個大字“坎休”此時看在我自橫刀的眼裏,陰深淒淒,仿若一隻惡魔張開的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