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兮瑤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好像有人捏住自己的脖子，讓自己完全喘不過氣一樣。
“我……我好像……好像真的沒有想過……”
她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了。
“兮瑤？”厲爵深立刻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沒有，我很好……”董兮瑤嘴上這樣說著，聲音卻很不穩定，身子也覺得有些虛軟，不自覺地靠在了厲爵深的肩上。
“靠著我，沒事了……”厲爵深此刻十分後悔。
後悔一時衝動，對董兮瑤提起了這件事。
其實關於董兮瑤的親生母親的事，他早就想和她談了。
但是小女人卻仿佛完全忘記自己有個媽媽一樣，她像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
這個狀態，實在太奇怪了。
厲爵深不止一次想過，這或許就是兮瑤一直記不起八歲之前發生的事情的緣故，所以他一直不敢輕易提及。
要不是這次華家的事情牽涉到安家的保密工作出漏洞，他也不至於做出這樣的試探。
早知道兮瑤的反應會這麼大，他怎麼也應該忍住的。
董兮瑤的反應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車還沒開到水院，她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渾身是汗。
她的神智也變得有些恍惚，呼吸似乎十分困難，整個人都像是被水淹沒了一樣。
她的狀態嚇到厲爵深。
他知道董兮瑤的問題在於心病，並沒有送她去醫院，而是馬上把她送到了唐時霖那裏。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唐時霖見到董兮瑤的模樣，也嚇了一跳。
“她怎麼樣？看起來很糟糕嗎？”
這時候，厲爵深真恨自己看不見。
唐時霖扳了一下她的眼瞼，“瞳孔有點渙散，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不送她去醫院？”
厲爵深徹底慌了。
“我以為她是心理上的問題，所以……”
“你別慌，把事情經過告訴我。”唐時霖真是極難看到厲爵深這般方寸大亂的樣子。
厲爵深覺得自己的語言組織能力都似乎要崩盤了，不過他還是盡力穩著情緒，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唐時霖。
唐時霖聽罷，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去通知安鳴琛過來，或許他有辦法，我這邊試著用點藥物，穩住她。對了，同時同時醫療團隊過來。”
董兮瑤躺在治療室的床上。
她覺自己像是置身於狹小而黑暗的地方。
耳邊，似乎有個聲音在一直對她叮囑……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溫柔而有力量。
“箏箏，記住，不管怎麼樣，都不要把印章交出去。印章在你手裏，你和琛琛才能保命。記住！”
董兮瑤覺得自己手心裏被塞入了一個東西。
一個冰涼的，橢圓形的東西。
她死死地攥著拳頭，也捏著那個東西。
“我會的，我會記住的！我打死也不會把它交出去的！”
她篤定地對那個黑暗中的女人說道，“我就連琛琛也不會告訴的！我……我就當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當自己根本就沒有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