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身後的門關上了。
厲爵深回頭,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深少,你幹什麼呀,嚇到人家了。”地上的女人不滿地揉了揉摔疼的部位,慢慢爬了起來。
“剛剛,我敲門的時候,裏麵是誰在回答”厲爵深已經完全換了一副麵孔,他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危險氣息。
“剛才”女人裝傻一秒,隨即又笑起來,“深少說的是這個嗎”
她拿起手機,打開了錄音播放。
“誰”
“誰啊”
“小棠嗎等一下哦”
手機裏,傳來了董兮瑤的聲音。
厲爵深一步跨上前去,揪住了女人的衣領,“這錄音你從哪裏來的”
“我怎麼從哪裏來的哦。”女人借機蹭向厲爵深,“我隨便在網上下載的,我覺得這聲音很甜美,深少是不是也這樣覺得呢”
“滾”厲爵深再度推開了女人。
“深少,你怎麼這麼無情啊”女人蛇一樣纏了上來,“既然你都來了,人家也等你一晚上了,就不要走了嘛,人家一直都很喜歡你的啊。”
“我警告你。”厲爵深擋住了女人,“惹怒我的後果,會很嚴重。”
“我不信你要拒絕我,後果才很嚴重呢。”女人恬不知恥地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深少”
她說著,突然一把抱出了厲爵深。
也就在這一瞬間,房間門再度打開了。
厲爵深聽到了閃光燈響起的聲音,記者們蜂擁而入。
盡管他已經把女人推倒在地,可是記者們已經圍了上來
“請問許小姐,聽聞您和厲家深少的婚期將至,是不是真的”
地上的女人整理了一下頭發,露出一個笑容,“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不過大家都是有眼睛的。”
“深少請問”
“滾我的話不說第二次”
厲爵深驟然打斷了記者的問話。
方才還鬧哄哄的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記者們手裏的相機有點端不穩了。
記者們被劈成了兩邊,安鳴琛在手下的擁簇下進來了。
“給過來的記者們都發個紅包。”安鳴琛吩咐手下,“發生在我安家地盤上的事,還請大家謹慎報道。”
記者們很快被驅散了。
許月珊從地上爬起來,帶著期望的神色看了一眼厲爵深,又看向安鳴琛“安少”
“你出去。”安鳴琛擺了一下頭。
許月珊戀戀不舍地又看了厲爵深好幾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出去。
“你什麼意思”
要是厲爵深還不明白這一切是安鳴琛的設計,那他就應該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嗬,沒什麼意思。”安鳴琛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就是單純看你不順眼而已。”
一個半路跑出來的小子,居然把他的箏箏給拐走了。
還搞得箏箏現在也不給他好臉色看。
安鳴琛表示自己想要算計厲爵深已經很久了
“她在哪裏”厲爵深已經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董兮瑤,一定在安鳴琛的手裏。
安鳴琛不回答,卻給了手下一個眼色。
手下立馬押著一個人進來了。
“看看這是誰”
手下把人扔在了厲爵深的麵前。
厲爵深眯起了眼。
“忘記了,”安鳴琛愉悅地笑了,“你眼睛好像看不見”
厲爵深神情自如。
明白自己被擺了一道之後,他就知道,安鳴琛已經洞察了他這個缺陷。
他看不見
他已經看不見整整五年還有餘了。
自從從蔣依琳口中得知,董兮瑤葬身鯊腹之後,他就看不見了。
當時他抱著剛剛出生的量量,非但是看不見,連聽覺都像被剝脫了。
整個人如同墜入了最黑暗的世界,看不見,聽不到,感覺不到就如同,十歲那年,置身那窒息的下水道
如果不是寶寶的哭聲將他喚醒。
厲爵深不知道,自己當時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後來,鯊魚腹中沒有檢驗到董兮瑤,海上的遊艇也沒有她,得知這些消息的時候,他的精神才漸漸穩定了一些。
她還活著。
他們的寶寶還需要他。
這兩件事,是支撐著他活下去唯一的信念。
他也試過治療,可是無論是最權威的眼科醫生,還是唐時霖那樣的心理學家,也沒有辦法讓他恢複視力。
他看不見了,就像當年那樣,眼睛沒有任何問題,可就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厲爵深內心焦急。
他最怕的,不是失去雙眼,而是假如董兮瑤站在他麵前,他也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