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常年愛好搏擊,對傷痛病害都有基本常識的女漢子。
厲雪瓏是清清楚楚知道的,自己那一瓶子下去。
英芙伊的臉,鐵定是徹底毀了。
和蔣依琳用刀給她劃出的整理傷口不同,玻璃瓶的斷口是殘缺而猙獰的,非但也會造成傷口,還會把真皮層以下甚至肌肉都割裂。
當她抽手的時候,不規則的倒刺也帶出了脂肪和肌肉
簡單一句話,除非英芙伊換個頭,否則,那半邊臉從此以後是沒法見人了。
不過厲雪瓏還是有些許的不滿。
她覺得自己還是太衝動了一點,怎麼著也不應該在醫院裏動手啊。
醫院裏受了傷,要診治不要太方便。
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就應該在荒郊野嶺,讓英芙伊那小婊砸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英修睿原本存了滿腹的話想要和厲雪瓏說。
可是遇到這種情況,也不能放著英芙伊不管。
隻能趕忙把她送去就醫。
病房裏,頓時就隻剩下蔣承洍和厲雪瓏兩個人。
“這裏有點髒了,”厲雪瓏自如的下地,“我先去洗個手,我們換個地方坐吧。”
她說著就朝衛生間那邊走去。
然而,當她的衣角擦過蔣承洍的時候,他突然轉身,從後麵緊緊抱住了她。
“姐姐”他聲音很小,一如他從前的卑微,“姐姐,我真的很沒用。如果,如果我稍稍強大一點,也不會讓你”
他是帶了不少的人過去,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他的。
他沒有自己的情報網,也不知道要怎麼部署手上的人;就算給他再多的人,在麵對等同力量的對手時,他也沒有能力去抗衡。
從小到大,他有強大的爺爺做後盾,也在蔣家的庇蔭之下無憂生活。
他從來沒想到,僅僅是來自自己親生母親的反對,就可以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到那樣的危險和脅迫。
“好啦好啦,”厲雪瓏反手,摸了摸蔣承洍的頭,“你在我眼裏就是個寶寶,姐姐不怪你。你就給我負責帥負責幹就行了。其他的有我。”
厲雪瓏說話向來不帶拉鏈。
蔣承洍的臉紅了紅,手臂勒得厲雪瓏緊了幾分。
“姐姐”
厲雪瓏感覺到後腰處某個威脅重重的物件,驚駭“我去現如今我這個木乃伊歸來的形象,你都能有興趣不會吧,你口味有這麼重”
蔣承洍把頭埋在厲雪瓏的肩上,很是不好意思地話說道“我喜歡姐姐,又不是因為你的臉,哪怕姐姐真的毀容了,也沒關係。”
“別肉麻了啊,”厲雪瓏用手掌去推蔣承洍的腦袋,“我們倆誰跟誰,哥們兒一樣的感情,不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要我本來就是個醜八怪,你還能看得上”
“可惜姐姐不是啊。”蔣承洍笑嘻嘻,“我第一次見到姐姐,你就是大美女啊。等我被你的性格和魅力征服以後,外表就真的不重要了。”
“嘖嘖嘖”厲雪瓏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男人為了開炮可真是什麼沒底線的話都說得出來啊。”
蔣承洍偏頭,眼也不眨的盯著厲雪瓏臉上的繃帶。
“姐姐臉紅了嗎”
“不會吧”
厲雪瓏隔著繃帶捧住臉。
“這你都能看出來”
蔣承洍你眼睛是安裝了紅外線x光吧隔著紗布都能看出人的臉色。
蔣承洍笑得唇角飛揚,他忍不住隔著繃帶,就用嘴唇碰了碰厲雪瓏的臉,因為怕感染,不敢太用力。
“因為,姐姐害羞的熱量都透過紗布傳出來了啊。”
厲雪瓏很是惱羞成怒地用手肘拐開蔣承洍“滾你才害羞”
姐臉皮那麼厚,害你妹的羞
蔣承熙拐不走,反而把她抱得更緊,“姐姐可能不知道,每次你害羞想要掩飾的時候,就會裝出很爺們兒很豪邁的樣子,欲蓋彌彰。”
厲雪瓏哪裏被別人這樣調戲過。
她氣得幹脆轉過身,一把抓住某個耀武揚威的東西,“欲蓋彌彰誰欲蓋彌彰呢,啊說啊”
有的人麵對恐懼會退縮。
但有的人麵對“恐懼”反而會迎難而上。
毫無疑問,厲雪瓏屬於後者。
要是董兮瑤那種小女人,被這樣調戲,一定羞得渾身通紅,恨不得裝鴕鳥把頭藏到沙地裏去。
可是厲雪瓏卻反其道而行之,調戲姐姐是吧
姐還沒說好好調戲一下你小子呢
果不其然,蔣承洍原本就有些紅的臉,徹底變色了。
就連他的眸色,也頓時深沉了下去。
“姐”他暗啞的聲音裏帶著幹渴。
兩人從y國回來之後,還沒怎麼好好享受戀愛的甜蜜,就遇到這樣那樣的糟心事,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密過了。
“說,”不管是什麼事,厲雪瓏永遠都要當主動的那一個,她手上用力,身子也傾了過去,“你錯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