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沒走到護士站，就聽到那邊有護士的交談聲傳來。
“V3的病人又出去了啊？她的外出簽字單收好了嗎？”
“收好了，就她麻煩，每天都要出去，還不讓家人知道，你說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醫院是不是要負責任啊？”
“依我看還是應該通知家屬，再怎麼樣也還沒出院，我們……”
……
“對不起，我就是V3病人的家屬，”董兮瑤打斷了護士們的交談，“我媽媽去哪兒了，你們知道嗎？”
護士站，一片安靜。
董兮瑤已經感覺到了什麼。
她立即轉身，看向身後的厲爵深：“老公，你知道的對不對？你知道媽媽經常出去的。”
難怪他今天不想她過來。
原來是知道媽媽根本就不在醫院。
“她去哪兒了？你為什麼要瞞著我？”董兮瑤連忙問厲爵深。
她讓護士拿出了施芳然的外出單，看了看時間，愈發震驚。
原來，媽媽竟然每天都會出門。
如果她白天過來探望她，她就在她傍晚離開的時候出去，要好幾個小時之後才會回來。
而如果董兮瑤這天沒過來，她就會一整天都不在醫院。
“她去哪兒了，老公，我問你啊！”董兮瑤把外出單砸在護士台上。
“我們先回去。”厲爵深抱住了董兮瑤的肩膀。
“你先說清楚！”董兮瑤態度堅決，不肯讓步，“這事情你瞞著我多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厲爵深……沉默。
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告訴董兮瑤。
這事情……他也和厲夫人溝通過，老媽和爺爺的態度，都是希望先盡量瞞著董兮瑤。
她現在肚子這麼大，還有認知障礙，受不得刺激。
可是，厲爵深知道瞞不了多久的。
施芳然這樣三天兩頭地往外麵跑，盡管在董兮瑤麵前依然偽裝得不錯，可她的心，早就不在這裏了。
董兮瑤發現，是遲早的事。
在一片難捱的寂靜之後，董兮瑤小心地問道：“她……是去蔣小姐那裏了，對嗎？”
厲爵深覺得喉嚨像塞了什麼東西，他覺得要說一個字，都是那麼的困難。
所以最終，他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所以……”董兮瑤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所以，其實……蔣小姐沒有說謊，她不是精神除了問題，而是、而是故意……”
她說不下去了，眼淚和說不清的情緒，堵著她的喉嚨，讓她難以呼吸。
“兮瑤，沒事的。”厲爵深抱住了她。
她這樣的模樣，讓他心疼。
早知道她會這樣，他剛剛就一定會強硬阻止她過來的。
“我沒事。”董兮瑤深吸一口氣，把眼淚硬生生忍下去，她穩住呼吸，“她去哪裏了，精神病院嗎？是嗎？”
“應該是。”厲爵深低聲回答。
“我要過去，可以嗎？”她看著厲爵深，盡管克製著，但心口還是起伏著。
“兮瑤，如果我說不可以……”
“我要過去。”這一次，她用上了肯定句。
“好。”
厲爵深握住了她的手，“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要太激動。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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