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夫人吃了一驚，而其他的人，則是驚得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媽媽……”
厲爵深的聲音似乎發著抖。
“媽媽，”他垂下頭，可以看得到他彎曲的脊柱，在艱難的起伏著，他墨黑的發，無比虛軟地垂在額前，擋住了他蒼白的臉以及黑如檀木的眼，
“媽，兮瑤，已經和我結婚了。”他隻是重複之前說過的話，“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沒有再多的語言，也沒想過要怎麼辯駁和爭取。
就算有再多的質問和反對，他也隻有這麼一句話：她已經和我結婚，她的孩子，是我的。
何曉琴捂住了嘴，蔣依琳死咬嘴唇，仿佛是死也不敢確認，眼前這個為愛而曲下膝蓋的男人，是那個驕傲的厲爵深。
厲夫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過了半晌，她吸氣，閉上了眼，昂起頭，眼角似乎有點點晶瑩，然後，壓下所有的情緒，開口道：
“所有人離開，董兮瑤留下。”
“華阿姨！”何曉琴和蔣依琳竟然一同出聲喊道。
“我的話不想說第二次！”厲夫人突然爆發。
這是她今晚上第一次顯露出如此激烈的情緒，“保鏢！除了董小姐，把所有的人請出去！”
厲景暉呆呆地站在厲爵深身邊，好像在詢問所有人是否也包括他。
“走吧！”厲雪瓏去拉他，“走了走了，沒我們的事了。”
何曉琴也不想走，何玥澤已經抓住她的手腕，強勢地把她往病房外拖去。
蔣依琳抽抽嗒嗒，斜靠在蔣承熙的肩膀上，也隨他慢慢走了出去。
病房裏霎時，隻剩下厲爵深和厲夫人還有董兮瑤三人。
厲夫人目光從董兮瑤再落到厲爵深身上：“七天之後，我再來看你。到時候，希望你還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
說完，她就決絕地轉身離去。
董兮瑤立刻跪到了地上，去扶住厲爵深。
“老公……”
她聲音發抖。
就在她指尖碰到他身體的那一瞬間，厲爵深就再也扛不住，斜斜地倒了過來，失去了知覺……
……
“你為什麼不勸我放棄了呢？”車內，蔣依琳邊哭邊問蔣承熙。
兩年前，厲爵深和她分手的時候，蔣承熙曾經勸過她要放下。
可是今夜，他卻一直陷入可怕的沉默之中。
“依琳。”蔣承熙的手放在方向盤上，“找個機會，去找爺爺吧。”
蔣依琳像是忘記了哭，怔怔地看著蔣承熙。
蔣承熙目光深沉：“以蔣家的名義向厲家請求聯姻吧，趁著董兮瑤和厲爵深的婚事還沒有完全公開的時候，把我們兩家的婚事定下來。”
“爺爺他會答應嗎？”蔣依琳不太自信。
蔣承熙轉過頭來，“我自有辦法去說服他。”
蔣依琳一臉感激：“哥哥，你真好。話說，董兮瑤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嗎？”
蔣承熙沒料到她會突然這樣問，不由得明顯的愣了一下。
蔣依琳立刻感覺出了什麼。
“難道說……”
“噓——”蔣承熙豎起了手指，“酒店的監控和記錄我全都銷毀了，除了你和我，沒人知道那晚上董兮瑤究竟和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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