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的空氣，好像在這一刻凝滯了。
董兮瑤的感覺沒有錯，厲爵深在聽到她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手臂和胸膛都僵住了。
她抬起頭，見他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眼中有濃鬱的寒氣。
此情此景，讓董兮瑤的心也擂起鼓來。
該不會……
真的像蔣承熙說的那樣，厲爵深心裏其實……
“是前女友。”
就在董兮瑤準備大開腦洞，腦補出一個宇宙的時候，厲爵深竟然意外的開了口。
“誒？”
這麼爽快的承認了？
倒是有點出乎董兮瑤的意料了。
她和厲爵深的目光想碰觸，他的眼神似乎比剛剛要軟了一點，裏麵的寒意也減少了不少。
“你還要問什麼？”他問，聲音沒什麼平仄。
但正是他這麼鎮定，這麼平靜，反而讓董兮瑤內心的不安愈發強烈。
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狠心似的，一口氣問道：“我問什麼你都回答嗎？”
頗有點咄咄逼人的口吻，讓厲爵深倒是怔了一下。
隨即，他點頭：“對，有問必答。你一次性問個痛快吧。”
“好。”董兮瑤深吸了一口氣。
“你們什麼時候分手的？”
“兩年前。”厲爵深果真答得幹脆利落。
“為什麼分手？”
“家人反對。”
“為什麼反對？”
“……說來話長。”
董兮瑤不吭聲了，馬上鼓起了氣。
說什麼有問必答啊，那也要看答案是什麼啊，明明就是一個長篇故事，偏偏用短語來概括，氣死人呐！
見董兮瑤明顯不開心的模樣，厲爵深竟微微歎口氣：“你想知道得詳細，可以去問厲雪瓏，畢竟她是受害者之一，我不想背後搬弄她的是非。”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董兮瑤繞過了剛剛的問題。
她這個問題，讓厲爵深似乎思索了一下。
緊接著，他微乎其微地搖了一下頭：“沒有具體表明在一起過，我們算是青梅竹馬。除了她，我基本不和其他異性接觸。我和她在一起，屬於眾人默認的狀態。”
厲爵深的話沒有半點虛假，也沒有半點誇張。
在董兮瑤出現之前，蔣依琳是唯一可以長時間呆在他身邊的女孩。
久而久之，周圍的人便把他們看成一對，他沒有解釋過，也沒有反駁過。
蔣依琳曾經問過他，會不會一直陪在她身邊，他的回答是肯定的。
他曾經在她麵前許過諾，就一定會遵守。
如果不是兩年前發生那樣的事，讓他下定決心和她斷絕來往，或許……他真的會履行承諾。
“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董兮瑤把下唇咬得發白。
既然要問，那就問個幹脆。
“什麼哪一步？”厲爵深的神情看起來不像在敷衍，他實實在在地愣了一刹。
董兮瑤不語。
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沒有任何一步，”他隨即輕描淡寫地回答，“隻牽過一次手，沒超過三秒鍾，算不算？”
“真的嗎？”董兮瑤鬆開了嘴唇，眼神亮起來，但顯然，不是太相信。
厲爵深點頭，是很淡然的神色，“她也對我抱怨過很多次，但每一次她靠近，我就會條件反射躲開。後來有一次，她對我哭了很久，想和我更進一步，我就同意了牽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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