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迷惘的雙眸,卻看到了一雙冷醒而厭惡的雙眸。
“顧、顧深爵?”她結結巴巴的說道,“你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好像親吻他的不是一個在影視圈紅透半邊天的女人,而是一個什麼東西一樣。
“你曾經說過喜歡我,曾經照顧過我,曾經還答應過要娶我。”
“嗯,那是我曾經對你好,那麼白大小姐,你能夠告訴我,你曾經對我有一丁點的好過嗎?還是說,我欠過你什麼?”
白玥染美麗的臉龐漸漸失去血色,她的清眸從第一次認識他開始回憶,一點一滴,一直到現在。
“你捫心自問,我虧欠過你嗎?”
白玥染咬咬唇,“沒有,從始至終,都是我虧欠你。”
一開始,他隻是備胎,他英俊而紳士,引起了一票學院女孩的嫉妒。她享受著他帶給自己的一切名譽和金錢,可是在他落難的時候,她卻屈從了現實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她以為他愛自己,所以不計較。
可是……他一直都是計較的吧?
從一開始,就很計較。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那些委屈難過,仿佛潛藏在心底的傷口,“你混蛋,你是騙子!你為什麼不能夠永遠愛著我!為什麼!”
他好久沒有說話。
“我恨你。”
莫名其妙地發難過後,她從水中爬了出來。一顆顆的水從肌膚上滾落,不知道哪顆是淚,哪顆是水。
“顧深爵,我已經沒有任何打動你,可以讓你娶我的方式了嗎?我媽媽……我媽媽也不可以嗎?”
“嗬。”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著顧深爵。
他答應過沈一萍的啊……雖然自己並不是真正的沈一萍的女兒,可是男兒一諾千金的啊……
“顧深爵!”她終於肯定了顧深爵的心意。
不管她如何委屈求全,如何示好,他都不願意改***度。
黎君澤就更不用想了,頭也不回地娶了別的女人。
——如果不是想著這次能夠見到顧深爵,她根本不會來這個婚宴的!
“你什麼時候搬出顧家?”顧深爵冷冷問。
“那是我家,我為什麼要搬出去?”她冷言道,“那是你答應給我的新房。”
顧深爵沒有再說話,隻是緩緩地閉上眼睛。
這個女人就好像是攆不走的蒼蠅,在耳邊嗡嗡叫喚著。
他感覺頭痛欲裂,溫燙的熱水讓他思維變得遲鈍。
“顧深爵,我想到了一個讓你留在我身邊的主意……你不是很在乎你們顧家的產業嗎?我去法院告你,以騙婚的名義,奪走我家的財產。顧家將會迎來一場財產的清算。”她好像一條瘋了的野狗一樣大聲叫著,“顧深爵,你以為你真的能夠完全洗幹淨你那些不幹淨的背景嗎?我告訴你,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隻有你,我有的是辦法讓我們玉石俱焚!”
他不想理會她,也沒有任何想要威脅她的念頭。
如果是從前的他的話,大概會告訴她不要試圖挑戰他,可是現在,他隻想盡快進監獄,過上一個人清靜的日子。
此生已經了然無掛,又在乎什麼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