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芊芊生硬地點了點頭。
也許吧,對於小趙來言,她真的隻是一個老板,一個雇傭她工作的上司。
錢芊芊拿她當姐妹,卻也不能強求人家也拿自己當姐妹,而且,她不是媽媽生病了嗎?那是緊要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笑容再次回到了她的臉上,“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有什麼要幫忙的沒有。她總是比較笨,我害怕她遇到什麼事情不好意思開口。媽媽不是病了嗎?飛機票這樣臨時買是不是太貴了,要不要我幫她報銷……”
顧深爵道,“錢芊芊,……她已經要走了,要離開你了!你對她再好都沒有用的。她除了在心裏說你愚蠢之外,不會領情的。”
錢芊芊抬眸不以為意地說道,“沒關係呀,我隻想要她好,並不需要她領情。”
顧深爵很難形容現在自己的感覺。
一個傻子,一個笨蛋。
一個一廂情願幫助對方不管不顧丟了工作被趕出京城,一個被拋棄了還一廂情願的幫助對方。
不管顧深爵如何想,錢芊芊撥通了電話。
電話第一次沒有接,錢芊芊想著可能是比較忙所以沒有接到,於是她又撥打了一次。
這一次,沒有過多久電話就被接通了。
“喂?芊芊嗎?”
她的嗓音很沙啞,好像重重的哭過了,帶著濃重的鼻音。
“你沒有事情吧?我都聽說了,你媽媽生病了,她的病還好嗎?這麼著急趕回去,買好票了嗎?要不要幫忙什麼的?”
“不、我很好,沒有事情的。”小趙疑惑地問道,“顧先生在你旁邊嗎?”
“對啊,我聽說你的事情就立刻打來了。”
“嗯,我沒事,你好好拍戲。不用想我。”
電話被匆匆掛斷了。
錢芊芊試著再次撥通,可是電話無人接聽。
她坐立不安。
顧深爵撫摸著錢芊芊的頭發,“她都說了她沒有事情了,你真的不用在擔心了。”
“她哭了。”錢芊芊抬眼看向顧深爵,“她哭的很厲害。”
顧深爵,“可能隻是感冒吧。你為什麼總是愛操心別人的事情呢?嗯?她媽媽生病了,難過了,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錢芊芊蹙眉,“在你的世界裏,每個人都是沒有關係的嗎?我看不見得吧?你對白玥染不是很好嘛?為什麼你可以無條件地對白玥染好,我就不能對我的朋友好呢?”
顧深爵啞然。
錢芊芊探手,“或者,隻有白玥染對你是例外,你隻對白玥染好,你是要告訴我這個嗎?”
顧深爵很久沒有說話。
他聽到過很多人對他說,白玥染於他而言是一個多麼特殊的存在。他為了那個女人一次次破例,一次次容忍。
然而除了白玥染之外,他對大部分人都不感興趣,單調,蒼白的世界於他而言隻是一個機械運轉的,可以操控的帝國。鮮少有人真心對他,他雖然在商場有不少所謂的朋友,可是人心隔肚皮,他清楚地知道,那些人為了利益什麼都做的出來。
利用與被利用的世界,他踩過多少人的屍骨,才鑄造了如今的商業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