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芊芊一口一口啜飲著檸檬水,卻越喝越覺得口幹舌燥。
她半躺在沙發上,手裏的杯子掉在地上也沒有反應。
小牛郎怎麼還不來啊。
她的腦子變得混沌,動作也很遲緩,似乎看到酒吧侍應生進來,輕輕叫了幾句客人,然後竊笑著又走了出去。
她有些不安,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慢慢的,卻條理清晰地想想著自己的事情。
今天在酒會,她表現真的是太差了,估計她便宜老公饒不了她。
她必須,趕快,嗯,拿回房產證,最好趁著那個便宜老公晚上回家之前把家裏布置成原樣。
雖然便宜老公不管她,但是不代表便宜老公喜歡被人帶綠帽子,今天鬧得太大了,整個上流社會都知道了,便宜老公如果不是傻子就應該知道。
想想晚上就要見那個已經不能人道的老家夥就覺得好惡心。
她記得結婚之前看過相片的,還是錢薇薇好心找給她的,那位神秘的顧總的唯一一張黑白老照片。
又醜,又老。還不舉。
這三個詞兒是錢薇薇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告訴的她。
嚶。
今晚不行就趁機提出離婚吧。最後三個月了,他也知道自己在外麵鬼混的事情了。蘇成也被她報複過了,她死而無憾了。
正模模糊糊想著,她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芊芊?”
“誰?誰在那裏?”她遲疑了一下,“蘇成嗎?”
她想要爬起來,渾身卻軟得沒力氣,頭也很沉,好像得了重感冒一樣不舒服。
“芊芊,是我,你……你怎麼來這裏了。如果讓你丈夫知道,他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錢芊芊迷迷糊糊地,又試了試,爬不起來。
眼皮打架想睡覺。
有一隻手觸到了她,她感覺渾身發燙,又燙又軟。
“芊芊,快醒醒,你是不是喝多了?”
喝多了……嗎?
她今晚有喝酒嗎?
她大腦深處卻忽然驚覺起來,可是蘇成卻不管不顧地抱了上來。
她的眼淚都快要急出來了,“蘇成!姐夫!放開我!你個混蛋!”
“你不愛我了嗎?芊芊?你以前那麼乖,現在怎麼都變了呢?我告訴了你了我是沒有辦法才娶得你姐姐的呀。”
“小牛郎會來救我的……你放開我……他馬上就到了……”
“小傻瓜,又調皮,什麼牛郎,我才是你的牛郎啊。”他的嗓音帶著久經風月的風情。
那是隻有混跡過牛郎圈子的男人才會有的,獨特的嗓音。
“芊芊,你不愛我為什麼在婚宴上生氣呢?你這個小蠢貨。你想我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放開……放開我!”
蘇成似乎聽到了錢芊芊在咕噥什麼,可是太小聲了,他附耳過去,饞色的笑著,“芊芊,叫我姐夫……”
錢芊芊恨恨地罵道,“滾開!”
包廂地門被推開,錢芊芊感覺到一直猴在他身上的男人被猛地拽開,接著是重重的撞擊聲,玻璃碎掉的聲音。
那些都像是這個噩夢的最後結尾的曲調,模糊而遙遠。
顧深爵眸色帶血,長腿一腳踩在了蘇成的臉上。
他瞥見躺在沙發上白嫩的女孩兒安然睡著,眉頭才稍稍舒展,胸中怒火卻愈發炙熱。
蘇成像是一隻青蛙一般呱呱叫著,“臥槽你大爺,你特麼哪根蔥!狗仗人勢的東西!敢壞老子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