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領嘴角輕揚,看著地上的花梓矜陷入了一段沉思,隨即抬手撫上了花梓矜的麵容,指尖在花梓矜的麵容上輕輕劃過,眼眸輕眨了兩下,內力在他的指尖緩慢流通,卡在她經絡間的內力受到牽引後便跟隨著流了下去。
花梓矜柳眉輕皺,喉嚨中卡著的東西好像瞬間滑落了下去,整個人雙眸瞪大,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半晌,花梓矜看清楚了周遭的事物之後慌張的朝後退了兩步,陌生的環境對於她來說是一種可怕的危機感,一名陌生的男子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她。
“醒了?”頭領嘴角帶笑,如果是在陽光下一定會顯得十分溫柔,但是在這種壓抑的情況下,花梓矜除了害怕,其他的什麼都不能從那名男子的身上感應出來。
花梓矜沒敢開口,隻是看著他點了點頭,手指不自覺的扣在一起,指甲深深的插入肉中傳來疼痛的感覺,但是花梓矜卻並沒有那個時間去感覺,她現在隻想趕緊離開,趕緊從這個壓抑的地方走開。
“你認識,一個叫楓紋的人麼?”頭領像是漫不經心的開口,眼眸輕輕一撇,仿佛在問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花梓矜內心一震刺痛,她怎麼可能不認識,指尖扣的更加用力,雙眸瞪大的看著頭領,眼眸中的渴求顯而易見。
“他死了,屍體,很難看。”頭領偏過頭,從一旁的地上拿過一個橢圓形的玻璃瓶,裏麵裝著半杯棕色的灰土。
花梓矜的胸口在一瞬間便湧上了一股強大的窒息感,那瓶子裏裝的並不是什麼灰土她自然是清楚明白,是楓紋的骨灰。花梓矜伸手便要去抓,然而頭領的速度十分之快,直接輕輕一抬攥在了手中。
花梓矜有些發懵,伸手不自覺的要繼續去抓,卻隻是抓到空氣。
“把他給我。”花梓矜眉目輕皺,喉嚨中傳來的壓抑讓她有些說不出來話,想抓卻抓不住的感覺令她難以忍受。
“浣月國敗了,楓紋的屍體被帶回了國家,讓他的哥哥楓雨親手肢解掉了,這是他的胳膊燒出來的,你要,我給你,隻是他心中有恨,有仇未報。”頭領直起了身子,高高的俯視著花梓矜,嘴上的微笑全部收起,取代而知的是冷漠與無情。
花梓矜喉嚨輕滾,雖然聽得出來頭領話語中的意思,隻是她現在並沒有那麼多的意思,慌張的點了點頭,慌張的伸出了手。
頭領嘴角微微一揚,手指輕輕一鬆,那個玻璃瓶子便準確無誤的落在了花梓矜的手中。
花梓矜趕忙接住,那瓶子中的灰燼十分刺眼,但對於她來說確實十分珍惜的存在。
“這些東西,你自己都換上,麵具,不論到什麼時候,都不可以摘下來。”頭領將麵具與風衣擺放在了地上,隨後轉過了身子。
花梓矜輕輕抬頭,將灰燼掛在了腰間,長長的風衣對她來說有些大,直接到了腳腕的地方,花梓矜眉目輕皺,衣扣隻結了胸前的部分,其他的地方都隨著清風的吹動淡淡散開。麵具的冰涼感順著指尖傳遍全身,那種感覺幾乎要凍結掉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