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算那短暫難得的夜晚,也因為數不清的爭吵和折磨,變得不再期待。
所以,她是才不想活了?
李銘瑄痛苦地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自虐一般,想著以前和傅眉痕的點點滴滴。
那些他不敢想,不敢觸碰的細節,慢慢浮現在腦海。
越想,他就越恨不得殺了自己。
是他負了她。
是他虧待了她。
傅眉痕沒有錯,她一點錯都沒有。
所以現在她不愛他了,愛上李鴻儒,也是他李銘瑄咎由自取!
真是可笑的。
李銘瑄你真是自私又可笑!
他忽然有種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的衝動,李銘瑄你要怎麼去見她?你有什麼麵目去見她呢?
他死死捏著手指,慢慢讓自己平複下來。
然後麵無表情地道:“割掉那副將的舌頭,以後不許他再和任何人說起此事。”
接著便讓人將外麵的桃林買下來,親手用或焚燒。
大火熾熱無情。
傅眉痕聽說了這些事,絕對很匪夷所思,應該是阮飛鴛的手筆。
故意誣陷她和李鴻儒有私情。
又讓李銘瑄徹底死心。
一邊想,一邊,她不知不覺走到李銘瑄的身後,他的身影似乎一夜間佝僂了下來,讓人不忍看——
李銘瑄猛地回頭,眼底發紅。
傅眉痕心頭一緊,隻覺得在他的注視猶如滾燙的火焰,看得她熱且痛。
兩個人都麼說話,隻是沉默地對視,一瞬間,傅眉痕的腦海裏翻湧起無數念頭。
卻怎麼也沒辦法將目光移開。
“不好,爺,海上發現敵情,而我們回京城的路也被阻隔,懷疑是阮家的人!他們想將我們截殺在路上。”大太監忽然匆匆跑來,滿頭大汗。
李銘瑄聞言,眼底閃過一道暗沉,收回了瞪著傅眉痕的目光。
傅眉痕也鬆了口氣,後退一步,才發現手心已經全是冷汗。
等看不到人影了,傅眉痕一陣脫力地靠在牆上,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她對李銘瑄還是——
原本是準備找機會離開的,可聽到有敵情,傅眉痕卻無法坐視不理。
傅家家訓,身可死國不破!
知道晚上李銘瑄要和幕僚開會,傅眉痕偷偷摸了過去。
琉球?
還有回程路上的王總兵?,
她記得那個總兵是阮家的人!
“聽夠了?!”窗戶被推開,李銘瑄眼神莫名,竟然沒有下令殺她,反而垂眸看著這個一臉懵懂的醜女。
傅眉痕手裏編著個花環,她隻是想假裝自己很忙,所以無意識的就——編了個花環。
想了想,她將花環遞過去問道:“聽什麼,你們在說很重要的事?“
說完她露出一個傻笑:”爺,你要麼?我編的,可好看了呢。”
“嗯?”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送他花,竟然是個醜女。
他皺眉問道:“給我的?‘
傅眉痕抿著唇,臉頰上的梨渦若隱若現,天真懵懂的樣子,就算滿臉坑窪竟讓李銘瑄覺得說不出的好看:”給你,爺,可好看了。”
李銘瑄抿唇低頭看著她手裏舉著的花環,良久冷漠地道:“好醜!”
傅眉痕:“……”
醜嗎?
她覺得挺好看的。
她抿了抿唇,將花環收回:“大總管你要嗎?”
李銘瑄準備離開的身體一頓,忽然凶神惡煞地將花環一把搶過來,扯爛丟在地上。
“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