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指了指對麵正在耍太極拳的老頭說:“看到那幾個老頭沒有?”
老千點點頭,但還是不明白來這的目的。阿星無奈,說:“那幾個老頭其中有一個是斧頭幫老大的老爸,每天大搖大擺的在我們鯊魚幫的地盤上耍太極,根本不把我們鯊魚幫放在眼裏。今天就是你做事的日子了,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兄弟們都在看著你呢,好好幹吧。”
老千恨恨盯著對麵那幾個老頭咬牙切齒,仿佛斧頭幫老大的爸爸跟他有仇似的。但實質上,老千跟他們都不曾相識,又哪來的仇恨呢?幫派鬥爭就是這樣,仇恨是表麵的,完成任務才是真的。老千也一樣,表麵裝狠,實際內心還是有點膽怯的。
老千一邊咬牙切齒一邊自言自語地說:“他敢不給鯊魚幫麵子,哼,非宰了他不可,可是……”
“可是什麼?”阿星有點不耐煩地拍了下老千的腦袋。
此時,老千剛才那股怨恨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懦弱,於是老千弱弱地說:“斧頭幫比我們厲害很多哎。”
阿星完全不理會老千說的,隻顧下達命令:“等一下你過去向他們要點保護費,你老千揚名立萬的時候到了。”
老千一愣,說:“大哥,你這是在逼我自殺啊。”
阿星拍了拍老千的肩膀,鼓勵老千說:“不要怕,就幾個老頭,斧頭幫的人又不在,放心去吧,我們幾十把家夥在後麵保護你呢。”
老千有點不太情願,但不聽從也不行,隻好咬牙答應,走時候不忘回頭問阿星:“我該收多少保護費好?多了估計他們不會給,少了他們會看不起我,這個度好難把握。”
阿星想了想,想不出具體的數字,於是跟老千說:“你跟他們說個天文數字就行了。”
老千有點膽怯,一度遲疑,回頭看了看其他兄弟,說:“就我一個人過去嗎?”
“是的。”
老千覺得自己吃虧了,於是問道:“你們在這裏幹嘛?一起過去威風威風唄。”
阿星撓了撓頭,敷衍式地說:“我還沒有刷牙呢,我得回去刷牙。”
其他小弟也紛紛找借口:“我要大便……、我要噓噓、我老婆生孩子了……”
老千無奈,隻好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有道理,各位大哥這麼忙,隻好我自己去了。”
阿星在老遠的地方拋出這麼一句:“快去吧,我在這裏保護你。一有什麼事,我們立刻衝上去救你。”
老千見各位距離自己太遠於是叫道:“保護我可不可以靠近點?”
阿星揮手道:“傻瓜,你怕什麼,大不了重傷,要死人哪這麼容易?去吧。”
沒辦法,老千隻好一個人走過去。老千看著對麵那幾個老頭,慢慢的走著,覺得這段路程好遠好遠。表麵上雖像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但實際上老千感覺這是跨越時代一般,走了好久。
老千走到那幾個老頭跟前,哈腰笑道:“各位老頭,你們還好嗎?”
老頭見老千這麼殷勤,索性停止練習太極拳,其中一個老頭說:“看你鼻清臉腫的,想加入斧頭幫嗎?年輕人。”
老千聽老頭這麼說,心裏還真有點想加入斧頭幫,畢竟斧頭幫是當今天下第一大幫。但是心想,自己已是鯊魚幫的人了,怎麼又能背叛師門了?總算到了斧頭幫,以後上街也說不定哪天被鯊魚幫的人砍死。於是打消了加入斧頭幫的念頭。
老千笑道:“大叔你誤會了,我看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萬裏晴空,好像還鳥語花香的,又看你們在這邊很有雅興的打太極,就過來打個招呼,順便向各位收一點保護費。我是很有誠意的,懇求各位大叔成全我吧。”
老頭一聽,“保護費”三個字聽得比較逆耳,似乎有點無法接受,或者不敢相信這是不是人說出來的話,於是定神地問道:“你再說一遍?你說什麼來著?”
老千感覺到了一股殺氣,但還的笑著臉,說:“我說,我是來收……收保護費的。”
老頭一愣,問道:“收什麼保護費?”
老千不知如何說,想起阿星說的天文數字,於是說:“天文數字。”
老頭這回聽明白了,瞬時露出黑道本色,向房子那邊喊道:“孫子,幹活。”
不一會兒,過來一幫體格健壯的年輕人,帶頭的是一位體格不那麼健壯的年輕人。帶頭人正是老頭的孫子,來到老千的跟前問:“傻鳥,混哪裏的?”
老千靦腆地笑了笑,回答道:“我……我混日子的。”
這幫體格健壯的年輕人笑了笑說:“你想幹什麼?”
老千開始意識到情況緊急了,兩腿發抖,回頭看了看後麵,沒有看見阿星他們,然後跟體格健壯的年輕人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是收……保護費的。”
老千剛說完保護費三個字,孫子便一巴掌蓋過去,打在老千的臉上,說:“哪個精神病院放假了?”
老千被打了一巴掌,腦袋一片混亂,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辦。於是回頭看看後麵阿星他們,還是一個人也沒看見,在緊張又無助的情況下,老千感覺腦袋有點痛,於是捂著腦袋說:“我頭好痛,可以幫我叫輛救護車嗎?”
孫子又是一巴掌蓋過去,罵道:“我叫你媽。”
老千捂這頭,始終保持微笑。估計那微笑已經凝固成型了,連說話也開始變得混亂,繼續保持客氣的語氣說:“大家今天剛認識就去看我媽,這不太好吧。”
老千話剛出,十幾個人便蜂擁而上地打老千,老千那固定的微笑表情估計被打散了,頭也被打得不痛了,說話語氣也不那麼客氣了,或者說已經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