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建華見她醒了,將人習慣性的攬進懷裏,看了眼困頓的朱項,“這件事你安排別人去做吧,自己先去好好休息下,人我會再派人找的,各方麵也會做好準備,以防萬一。”
“也行,那我就先走了。”朱項見狀也不再勉強,起身告辭。
郊外的一座宅子,從外麵看來毫不起眼,長長的藤蔓將整座建築牢牢包裹在其中。
往裏走是一道傳統的木門,精心雕琢的紋飾顯示出它的不凡之處,院落裏曲徑通幽,古色古香。
池笙琳下車站在門前,看著這一幕景象,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一身豔麗的服裝和這個地方顯得格格不入,她輕輕推開門,踩著步子往裏走。
阿光正陪著梅龍坐在院子裏,今日陽光不錯,索性推他出來透透氣,那日重傷後到底還是失了元氣,男人臉色一直不怎麼好。
池笙琳帶著頂鴨舌帽,一副黑超架在眼前,顯然是擔心有人認出她來。
見到來人的一瞬間,阿光護主心切的擋在梅龍麵前,臉色陰沉,“你來幹什麼?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吧!”
池笙琳摘下墨鏡,嗤笑了一聲,“我來,當然是有我的理由,至於原因,用不著跟你彙報吧!”
作為池家的大小姐,池笙琳一向為人飛揚跋扈慣了,誰也不放在眼裏,更沒想到自己此時是來求人的。
“阿光,你讓開。”梅龍似乎絲毫沒有受到來人的影響,一派從容的繼續手裏的動作。
聞言,阿光讓開身子來到男人的背後,眼睛卻緊緊盯著池笙琳的一舉一動,唯恐她會對梅龍不利。
池笙琳一陣不爽,惡狠狠地瞪了眼阿光,“不過就是他身邊的一條狗,還敢這麼囂張!”
阿光閉著嘴沒有答話,目光卻化作刀子直直射過去。
梅龍放下手裏的剪刀,腳邊落了一地的碎葉,他抬起眼簾看向池笙琳,麵上看不出波瀾,語調卻冷的刺骨。
“池小姐今天過來,如果是為了挑事的,那麼轉身右拐,好走不送。若是來求人的,就該有副求人的樣子,我才好想想這忙應不應幫。”
池笙琳緊緊攢著手包,手指用力的握起,指關節的地方泛起點點白色,她咬了咬唇,放下平時高傲的身段,“對……對不起。”
“池小姐很不情願的模樣?哦對了,提醒你一下,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何況是我這種睚眥必報的人。”
梅龍轉了下輪椅,拿過一旁的剪刀繼續修剪花枝,沒有再搭理她的意思。
“剛剛是我太衝動了,抱歉。”牙齒咬進唇肉,齒間嚐到絲絲甜腥,池笙琳彎下腰衝著阿光鞠了一躬。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今池家是徹底垮了,她必須趁早想到辦法,將今日的這些羞辱牢牢記在心中。
阿光雙手扶在輪椅把手上,聞言也沒吭聲,他能到今天這個位置,什麼事情沒有見過,一點忍耐他還是有的,倒並未太過在意。
“說吧,什麼事?”盡管梅龍已經猜到池笙琳的目的,還是象征性的問了問。
“為了池家,還有我受的這些苦,我不想善罷甘休,所以隻能來找你。”池笙琳也不說廢話,直接將自己的目的和盤托出。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梅龍淡淡出聲。
“憑我們是一類人,都想一雪今天的恥辱,難道你就甘心躲在這個院子裏,永遠不出去?”池笙琳說到最後麵色激動,原本精心勾勒過的五官瞬間變得有些扭曲。
“那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如今這幅模樣,幫不了你,還請池小姐另請高明吧。”
這麼多年來,他始終為了複仇活著,多少次都是那股信念在支撐著他,如今他時日無多,縱然很多事也是有心無力。
“你說什麼?”池笙琳的嗓音尖銳,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畢竟她將全部的希望都壓在了梅龍的身上。
驀地,她突然想到什麼,從包裏翻出樣東西,丟在梅龍的跟前。
“這裏,有你想要的答案,看完再告訴我到底要不要繼續。”
說完,池笙琳便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待到視線中消失了那道身影,梅龍才卸下防備,視線在地上停留了一會。
“池笙琳估計也是逼得沒轍了,想必是故意糊弄我們的。”
說著,阿光撿起地上的文件袋,往屋外走去,“這種東西不看也罷。”
阿光對梅龍的忠心自是無可厚非,對他如今的情況也是再了解不過,出於私心,不想讓他再卷入這些是非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