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笙琳已然要崩潰了!
如果母親還在國外安享著晚年,她還能安慰下自己,最起碼她保住了母親的餘生無恙。
可現在~~~~現在~~~!
“媽!你馬上走!我馬上安排人送你離開!”池笙琳赤紅著雙眼,表情甚是猙獰的說著,“你再也不要回來!聽到沒有!再也不要回來!池劍臣他沒死,若是等他醒轉過來,他是不會放過我們母女的!你快走!快走!”
池母望著已然要被逼瘋了的池笙琳,一時間心如刀絞,“笙琳!你不要這樣,你聽媽說句話好不好?
“你還要說什麼呐!還要說什麼呐?你快走!快走!”池笙琳推拒著母親伸過來的雙手,不斷的叨念著。
“媽若是知道你動了謀殺池劍臣的心思,那媽寧願是由我去動手!”池母一邊哭著一邊不顧池笙琳的掙紮,緊緊的將崩潰邊緣的池笙琳摟進了懷裏,“你這傻孩子,為什麼要瞞著媽呐?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不知道媽是會心疼到死掉的嗎!笙琳啊,池劍臣那種人不值得你把自己再賠進去啊!我的傻孩子,你快醒醒吧!”
“老天不開眼,我隻能自己動手了!他害死了爸爸,他還要害死我!是他,是那個畜生他容不得我們!”池笙琳說的越發陰執,渾身僵硬的弩著力道,指甲死死的掐進了自己的掌心裏。
“笙琳,你聽媽媽說”池母不停的撫摸著懷中如入了魔怔一般的女兒,又道,“媽媽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看著你毀掉自己的!你是媽媽活下去的理由!你不知道當媽媽在新聞裏看到報道的時候,媽媽的心都要跳出喉嚨口了!你不要再趕媽媽走,媽媽給你找到了救你、救池氏的辦法!”
“救我?救池氏?”池笙琳定定的望著自己的母親,又不由得斜勾了唇角嘲笑道,“媽,我還不知道您嗎,這麼多年都被池劍臣壓製的死死的!您要有辦法能受製於他卻不反抗?您要有辦法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害死父親轉回頭來又要害我?”
池笙琳嗤笑的有些岔氣,她推開了池母伸過來拍撫的手,木然道,“您還不知道吧!池氏被池劍臣搞得隻剩下個空殼了!我們的資金鏈斷了,連銀行都不肯在借款給我們了!池氏如今已然是破鼓萬人捶了,我低三下四的去求了那麼多人,可他們要麼就是躲的遠遠的,要麼就是要以低價吞並了池氏。這個世道,還有人願意幫我們嗎?他們巴不得我們快些死掉!媽媽,我走投無路了!我保不住爸爸留下的池氏了!”
池笙琳越說越淒然,淚早不聽話的掩住了視線。
她嘴中雖這麼說著,心內卻還存著一份渴望。她多麼希望柯建華能在這個時候幫她一下,她多麼希望柯建華能給她副肩膀讓她靠一靠、歇一歇。
可是她知道,那隻是她的癡心妄想!
柯建華怕是已經恨死她了!
早前,他對她永遠是疏離而淡漠的,他眼中的溫柔與深情全給了另一個女人。現下,他為了那女人早已與她成了仇敵。
池笙琳心裏清楚的很——柯建華!隻能是她此生的妄念了,是那一個個無比漫長又陰冷的黑夜裏纏在她心頭的怨咒!
她放不下,她隻能被自己的心不斷的淩遲著!
“笙琳,你信媽媽!媽媽這次還帶了個人回來,你信媽媽,他一定會盡心幫你度過這次的難關的!”池母一邊安慰池笙琳一邊回頭示意身後同她一起回來的男人走的更近些。
池笙琳經池母一提,才猛然注意到門口還站著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池母牽起池笙琳,又替她攏了攏亂掉的耳發,道,“他是你白叔叔,是你父親生前最好的朋友。”
池笙琳皺了皺眉,有些狐疑的追問道,“白叔叔?既然是我父親的朋友,我為什麼從沒見?父親的葬禮他都未曾出現,他算哪門子的朋友?”
“這……”池母顯然被問的一愣,她與白木之間的舊情,白木與池笙琳生父之間的恩怨,她實在不願在自己女兒的麵前宣之於口。
“笙琳是吧!你認不出我,這錯確實在我!”白木對於池笙琳的無理卻並未在意,“我與你父親、母親相識於微時,那時池氏也不過才剛剛起步。我與他們二人際遇不同,他們留在國內發展,而我很早便出國尋求機會了!與你父親的聯係早年間也算密切,隻是那年卻噶然而斷……我曾想到過多種可能,卻不曾想到昔日至交卻早已駕鶴而去!”
白木說到池父的死那深沉的痛全然不像做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