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廂房內商議過後,忘塵師太便前去禪房,準備告訴妙英事情的真相。
而梁大夫人便前去寺廟正堂等待。
此時妙音正在和師姐漫不經心地抄著經文。
“師姐,你說那個今天來上香的夫人和師傅到底有什麼事情需要特地到廂房商議。”
手裏摩挲著毛筆的妙音好奇地問道。
“你年紀還小,你懂什麼,不知道就不要瞎問,專心抄經文才是。”
師姐不耐煩地回答道。
妙音自知在師姐處吃了癟,隻能端正態度,開始抄經文。
就在此時忘塵師太敲開了禪房的門,
“妙音你出來。”
正準備專心抄經文的妙音,聽到師父叫自個兒,立刻放下了筆屁顛屁顛的就向師傅跑去。
“師傅找妙音有什麼事情嗎?”
水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師傅,還是涉世未深的少女。
“你在這庵裏也是從小待到大了,可否有過離開的想法。”
忘塵看著一臉稚嫩的妙音,語重心長的問道。
“怎麼可能呢師傅,我雖然不懂事,但是您養育我長大,這份恩情我總不會忘,做不出私自下山的行為來。”
妙音著實吃了一驚,因為師傅從未問過她這個問題,而她自己早就把庵裏當成自己的家,即便師姐天天給她念叨做尼姑之前山下的生活多美妙,她也隻是好奇而已,從未有過離開這裏的想法,而現在師傅這麼一問,不免讓她多想。
“師傅你為何要問我這個,難不成您想趕我下山?”
妙音驚愕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此時的她,還是那麼鋒利,沒有世故的圓滑。
忘塵師太憐愛地看了一眼妙音,
“傻孩子,師傅怎麼會趕你走呢,隻是你年紀也到了,師傅總不能一輩子把你困在這尼姑庵裏,你也該下山曆練曆練了。“
可是,師傅,我總不能孤身一人吧,要不讓師姐陪同我去。”
妙音還是以為這隻是簡單的下山而已,甚至還興致勃勃地打算去叫上妙文。
事到如今,忘塵隻能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妙音啊,師傅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關於你的身世,既然你已要下山,師傅便也不打算再做隱瞞。”
這讓妙音有一瞬間的恍神。
“我的身世?為何師傅你從未提起。”
忘塵歎了口氣,開始娓娓道來。
“當年,你還尚在繈褓之中,就被梁大夫人連夜送上了雁頭山,我本再三推脫,因為我這裏是尼姑庵,不是收容所,可是梁大夫人十分堅持,硬是將你強塞過來。”
說到這的忘塵看了一眼妙音,她表情並未有任何變化,仿佛是在聽別人的故事,所以她便接著講了下去。
“我問梁夫人為何要送一個嬰兒在我這尼姑庵裏,她說你剛出生,梁老爺便叫算命先生給你算了一卦,說是算到你命中帶有不祥之兆,將來會給梁府帶來災禍,這便馬不停蹄地送你到我這尼姑庵來,所以,你本就是梁家的小姐,而剛才那位夫人,便是當年將你送上山的人,而今天她便是來接你下山的,你,可否願意。”
說完這些的忘塵轉過頭去,此時的妙音表情複雜,內心五味雜陳。
“既然他們寧願相信一個算命師傅,也不顧是自己的親骨肉,我又何必回去,回去怕是要給他們帶來災禍。”
她的語氣讓她像變了一個人,仿佛剛才那個天真可愛的少女從未出現過。
這些話,都被恰巧跟來的梁大夫人聽了個清楚,她再也沉不住氣,就算這張老臉丟盡,也不能讓梁家無後。
老爺年事已高,再納妾也是白日空談,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從背後衝至妙音麵前,噗通一聲就給跪下了。
“是我不好,是我,我罪該萬死,那個算命先生是我雇來的,是我教唆他讓他這麼說的,因為那時候我還一子未有,而你娘,一個妾,居然二胎都懷上了,所以我嫉妒了。我向你道歉認錯,你要怎樣我都依你,隻要你跟我回梁家,我再跟你慢慢解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