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深呼吸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行動還不方便呢？我一會兒叫湘湘過去陪你。”
蘇誌雄忙道：“你可別——”
唐玥收了線。
唐玥一下午哪裏也沒有去，打電話叫人送來很多菜，洗菜切菜煮菜。
有條不紊地燒菜時，能夠讓她思緒清晰一些。
明天又約了司家明，今天必須得把司竹的事告訴給盛文修，好給心理醫生作參考，分析司家明會不會也有家庭暴力。
盛文修下班回來，打開門，有熱度的香味兒撲麵而來。
放眼望向餐桌，已經擺了七八道菜。
唐玥端著盤子走出廚房，身上係著粉色圍裙，對上站在門口他的目光，她愣了下，肩膀明顯縮了縮，才仰起笑容，“修修哥哥回來啦。”
盛文修邊換鞋邊點頭，“你明天回新海？”
“沒有啊。”
盛文修棕眸輕閃，已經有直覺，她今天要跟他談事情。
唐玥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笑著揮手道：“去換衣服吧，十分鍾開飯。”
十分鍾後，唐玥沒見到盛文修下樓，顛顛兒跑上樓去找他。
他著一身白色浴袍，頭發微濕，身高挺立地站在露台上。
月光灑在他周身，籠罩著一層清淺光芒。
唐玥站在窗旁，目光膠著在盛文修身上，溫柔地望著他。
盛文修沒回頭，卻知道她走了過來。
轉過身來，問她，“你爸媽和你說了什麼嗎？”
唐玥忙搖頭，“沒有沒有。”
盛文修繼續問：“我爸媽和你說什麼了？”
唐玥故作輕鬆道：“也沒有的，你媽喜歡我呢，不會找我說什麼的，沒有那種劇情啦。”
盛文修深深鎖著她的眼，緩聲問：“蘇誌雄查到教授什麼事了？”
唐玥心重重跳動了一下，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
盛文修很輕很輕地歎了一聲，“怕我接受不了麼，說吧。”
唐玥倏地眼睛發紅，一步步走過去，撲進他懷裏，緊緊摟住他。
許久，唐玥才放開他，正要說，盛文修忽然打斷她，“先去吃飯吧，餓了。”
唐玥輕失笑了聲，“還沒聽過你說過餓這個字。”
盛文修並不餓，隻是怕聽了唐玥的話以後，吃不下去飯，浪費了她忙了好幾個小時燒的菜。
唐玥一個人做了過年過節的分量，她廚藝不錯，還都是營養搭配餐，雖是晚上，兩個人也吃了不少。
一直到盛文修將盤子碗筷放進洗碗機裏，他牽著唐玥的手，上了二樓陽台。
露台上的咖啡桌兩側，各一張沙發椅。
盛文修動作優雅地衝泡咖啡，逆時針地攪動著，目光盯著那道漩渦，久久未回神。
唐玥坐在沙發椅裏，一會兒仰頭望月光，一會兒趴到咖啡桌上。
待有雲將月亮遮住時，她按開陽台上的燈，一鼓作氣道：“大雄查到的是司竹教授，有家暴行為，教授妻子也不是跟男人跑了，是被家庭暴力逼走的。”
盛文修握勺子的手腕頓住，緩緩抬眼望向她，他眼睛眨得緩慢，長睫亦有些發顫。
有震驚，有不可置信，有失望，有痛苦。
唐玥蹲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二哥，我陪著你呢。”
盛文修指尖冰涼，手掌心在跳動，脈搏跳得越來越快。
他從大一起，就在受教授的影響，聽教授的課，辯論，模擬法庭，畢業後，又去教授掛職的事務所工作，他獨立接的第一個客戶，他第一次出庭，到後來在業界內名聲大噪，都是教授的一手栽培。
而這樣的教授，竟然是個滿口謊話的家庭暴力施暴者。
再到後來受教授離婚影響而離開律師行業，不相信婚姻，拒絕談婚論嫁，甚至唐玥在他身邊時，怕他碰了她、又不能對她負責和許諾婚姻而備受折磨，這一切，竟然都是錯誤。
作者有話要說：我夜觀天象，修修哥哥心結已解，這章評論爆了的話，下章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