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風玲醒悟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一躬腰雙手摟住費天的脖子,將腦袋藏在他的腦後。
“姐,我發現你現在真像一隻鴕鳥。”費天無奈地苦笑,向那個哭泣的身影走去。
“鴕鳥就鴕鳥,總比見鬼強!”風玲暗自嘀咕了一句,深更半夜的,她還哪顧得上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再說了跟鬼講形象,那也太扯了,除非想死得體麵一點。
“大娘,因何深宵哭泣?”費天盡量將聲音放得和緩,怕嚇到哭泣中的女子。女子惶惶然抬起頭。
“啊!”這一聲尖叫真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費天都被她嚇得一哆嗦,更遑論他身上的風玲,風玲雙手下意識地用力,指甲都摳進了費天背上的肉裏。
不過也不怪人家尖叫,他們兩個人非得出這“洋相”,那女子一抬頭,一個龐然大物,上半截紅呼呼的,下半截灰了吧唧的,還開口人言,又是這樣黑燈瞎火的,換了誰不害怕啊。
終於她停止了尖叫,仔細看了看眼前的“怪物”,才發覺竟是兩個人。
“大兄弟,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是誠心想嚇死我啊!”
“大娘,您別見怪,我媳婦走山路把腳扭了,我隻好抱著她,嚇到您了,真不好意思。”費天還能怎麼說,說兩人是姐弟人家肯定不信,反正他也說順嘴了,索性就這麼說了下去。風玲知道對方不是鬼之後也就不那麼怕了,聽費天滿嘴跑火車,她就來氣,將小手握成拳頭,在他背上狠狠捶了幾下,費天也隻能咬牙挺著。
“這樣啊,大兄弟,那你快放她下來吧,總這麼抱著不沉嗎?”這個中年女人的心地倒是不錯。費天將風玲放了下來,風玲羞赧地和中年婦女打了聲招呼,
“大娘你好。”
“喲,這丫頭長得倒是蠻俊的,大兄弟你真是好福氣啊!”中年婦女說道這兒眼圈又紅了,回身看了一眼她的身後,兩人這才發現那昏黃燭光的陰影裏還有個人躺在那裏,隻是那人分明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
“大娘,這是…”兩人縱是再怎麼鎮定,深宵與一個死人同處一室,也感覺背後冷風嗖嗖地。
“這是我撿來的一個女孩兒,我把她當成親生的閨女一樣看待,隻可惜這丫頭天生命苦,得了一種非常古怪的病,我給她看了不少大夫,可是大夫都望而卻步,讓我準備後事,可憐這孩子才剛剛十六歲啊,我可憐的玉兒啊!”說到這兒,中年婦女又哭了起來。兩人彼此看了一眼,難怪人家深夜哭泣,人家哭自家的姑娘,又有什麼不對。
“大娘,您閨女已經去了嗎?”費天問道,他和風玲都學醫數年,比一般的大夫自然要高明不少,如果這個玉兒真的沒有死,兩人或許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