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人,包括黛莎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言承歡不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盯著屏幕的男人,臉上的驚愕依然僵硬。他知道這女人並非好欺負的角色,但沒想到,這女人被逼急了,連黛莎也不怕,反而狠狠修理了對方。
“言小姐她……”歐伯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屏幕上的言承歡,走進了沒有人的長廊。忽然身體一軟,背靠在牆上,剛才的理直氣壯蕩然無存,小臉上布滿後怕神情,拍了拍胸口。
好險!幸好黛莎沒反應過來,如果她號召“後宮團”姐妹群攻她,她一定會被撕成碎渣。
盯著屏幕的男人,墨眸驟深,唇角卻上揚,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歐伯震驚盯著他。在歐伯的記憶裏,自從司瑞安摔斷腿回國後,歐伯還沒見過他的笑臉!盡管隻是淡得無痕的一個笑意!
司瑞安忽然冷冷開口,“既然今天她們打夠了,罵夠了!晚飯也不用吃了!而且從今天開始,她們每個月的零花錢降低一半!”
歐伯一愣,才反應過來——司瑞安真動怒了!為了言承歡!
“是。”
言承歡回到自己房間,還沒緩一口氣,又被那個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品嚐紅酒的男人嚇一跳。
“你、你怎麼在這兒?”言承歡美眸閃爍,小手拍了拍又受驚嚇的小心髒。
司瑞安看了一眼腕表,“一點半!剛才你說,是本少爺的中醫理療按摩時間!你沒來找我,所以我主動來找你!”
言承歡懵了!忙說,“可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嗎?我被你的女人打了!臉腫得厲害,今天沒法給你做理療按摩!”
“你的意思是,”司瑞安高大的身軀前傾,氣息逼人,“你原打算用你的臉給我做按摩?”
“……”言承歡小臉一白。
“別再廢話!”司瑞安瞪她一眼,“趕緊給我做按摩!”
言承歡無奈,隻好把身體挪過去。
孫奶奶長期身體不好,言承歡特意去學了中醫理療按摩,給孫奶奶做按摩。所以這次應聘貼身女傭,她順利通過初試一關。
言承歡剛在他前麵坐下,男人一條修長的腿順勢搭過來。
言承歡一僵……好一會兒才開始動作僵硬地給他的腿做按摩。
司瑞安坐得高高在上,從他的角度,看到她微微低垂著頭,專心地給他按摩。初冬午後的陽光從白色窗幔透進來,灑在她玲瓏嬌小的身軀,給一頭黑色長發染了一層栗色,蜷曲的眼睫毛綴滿了金色鑽石,她眨眼時跟著一閃一閃,像夜空璀璨的繁星……
忽然,女人停止動作,抬頭驚愕瞪著他,“司先生!你……不需要真的做按摩吧?”
言承歡剛才煩惱怎麼把錢還給言承箬,一直漫不經心。現在她才反應過來——
這男人明明不是真殘廢!
司瑞安避開了她眼中的鑽石光芒,壓低聲音道,“別亂說話!有人在監視我們!”
言承歡嚇了一跳,忙繼續手上替他按摩的動作。
司瑞安說,要傷害他的人,在司家安插了眼線,隨時都在監視他。所以司瑞安在自己家裏,時刻都要假裝殘廢。
司瑞安忽然問,“還疼不疼?”
言承歡再次莫名地抬起頭。
司瑞安這次清晰看到,她白皙無暇的臉上,浮起五個紅腫的手指印。
該死的黛莎!司瑞安心裏咒罵!言承歡是他的貼身女傭,是他的人!黛莎竟敢對他的人動手!看來是他“冷落”她們太久了!
每個月降低一半零花錢的懲罰,看來還是太寬恕她們了!
司瑞安忽然抬起一隻手,輕輕撫摸她被打腫的臉。
他剛碰到她,她疼得下意識縮了縮。
司瑞安眸色驟深,接通了歐伯的內線電話,冷冷道,“把醫藥箱送進來!”
歐伯匆匆送進來醫藥箱,正要給言承歡上藥,卻被司瑞安陰鶩的眸光瞪出去了。
給言承歡上藥的司瑞安,手法出乎意料地熟練、溫柔。
言承歡覺得兩人距離太近,氣氛太古怪。小心髒一慌,她沒話找話說,“你的手法很專業!”
原本隻是無意的一句話,司瑞安卻手一僵。
隨後他淡漠道,“從小在美國司家長大,經常受傷,習慣了自己給自己上藥!”
言承歡美眸微閃。雖然隻是淡淡一句話,但她能想到,在美國龐大、複雜的司氏家族,用數額巨大的錢財,奢侈建造的帝國下麵,卻隱藏著最醜陋、肮髒的人性。身為司家的大少爺,司瑞安也逃不掉重重危機和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