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抬眼望向陵園裏,鬆柏掩護下的墓碑,輕歎著道:“什麼樣的恩情我不知道,可她們之後是後悔了的。”
“夏筱一死,兩老人便相繼離開,這其中,肯定是對夏筱的愧疚多一些。”她抿了抿唇,雙手絞著,臉色不好的道:“畢竟,恩情是上輩子的,可夏筱她的愛情被葬送了不說,還讓夏建昌也對兩老沒了好態度。”
“夏筱走後,夏建昌便和這邊斷了所有的聯係,但當初已經交到夏筱手裏打理的夏邑,夏建昌卻沒有歸還,而是搖身一變,當上了夏邑董事長。”
夏邑原來是這樣落到他手裏的嗎?
夏斯涵眼睛閉了閉,心裏有些難過。曾經夏建昌是她心中頂天立地的男人,他愛護她,照顧她,可後來,隨著真相一層層的被剝開,他利用著她不說,他竟然還……
明慧在此時又道:“那時候你姥姥,姥爺心裏其實已經很後悔了。誰也沒想到,恩人的兒子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他們甚至懷疑過,夏筱的死會不會根本就是夏建昌一步步逼出來的。”
“可一切沒答案了,永遠不會再有答案。”
頭頂上的風呼呼的吹著,天空也一片陰霾,夏斯涵隻覺得從腳底猛地躥起了一股的寒意。身子踉蹌兩下,她手緊緊扶著了一旁的車:“爸爸雖然對媽媽不好,可他應該不會幹出那種事情的吧?”明慧話中的意思是說夏建昌逼死了媽媽,奪取了她名下的夏邑集團?
夏建昌那人雖然可惡,可他應該不至於可惡到這種地步吧?
明慧收回眸光,偏頭看了夏斯涵一眼:“我隻是說出當初大哥大嫂的懷疑而已,斯涵,夏建昌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要清楚的。”夏建昌那人畢竟養育了斯涵二十多年,她也確實不該在她麵前說太多詆毀他的話。心裏轉了一圈,明慧收回了那些勸戒的話,隻是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道:“回去吧,隻要你能夠幸福,你媽在天之靈就算是得到了最大的安慰。”
“嗯,我明白。”夏斯涵眸光從陵園門口掠過,停頓片刻,抬手衝著明慧揮了揮,彎腰進了車中。
一路思慮萬千的回到熟悉的城市,夏斯涵沒來得及回公司,便急急的便給溫建洲打了一個電話。
“照片找到了?”溫建洲的聲音帶著雀躍。他知道夏斯涵去了靈州,現在打這個電話,想來是有了消息。
以前聽到他問這句話,夏斯涵隻覺得滿心煩躁與鬱悶,但現在,再聽這句話,她竟是有些感歎起來。
睫毛輕輕顫抖兩下,她低聲道:“溫先生可否實話告訴我,你這麼念念不忘的想要一張我母親的照片,是不是真的從來未曾忘記我母親?你如今,對我母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感情,你心裏清楚嗎?”她不知道該不該和溫建洲說她是他親生女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