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頭!”身後有人趕忙扶著了他,可扶著了他的手臂,卻沒有扶著他的身子,已經沒了生機的身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斜斜的倒在了地上。
那腦袋正好重重的砸到了季揚的腳麵上。
“咚”的一聲,季揚痛的差點驚呼出聲,然而,沒等他呼出口,當他低眸對上正翻著白眼望著他的刺頭之時,他卻嚇得失了聲,隻張大了嘴巴,似是被嚇傻了似的,呆愣愣的杵在了那兒。
溫建洲沒想到刺頭會這麼死了,眉頭狠狠蹙了蹙,他狠擰的眸子裏掠過一道嫌棄:“晦氣,還不趕緊把人拖出去,找個地方埋了?”
“是!”原本跟隨著刺頭的人連忙齊齊應了一聲,手忙腳亂的上前,拖著死不瞑目的刺頭出了建州花苑。
季揚看著剛才還鮮活的生命,眨眼便以這種方式隕落在他眼前,心裏還是很震撼的,當然,除此之外,他還感覺到了濃濃的悲哀。
剛才刺頭領著一群人跪在地上的畫麵還回蕩在腦海中,季揚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驚懼。溫建洲這人要比他想象中的狠戾很多,他這麼些年沒有娶親,沒有孩子,雖然名義上是把他當成了養子,可他隻能尊稱他一聲“溫先生”,而這,還是在不背叛他,隻安安分分的當他的傀儡的情況下。
若是有一天,溫建洲知道是他和刺頭說,“不能對夏斯涵太狠了,她是他的女人”這種話,溫建洲會不會也直接了結了他的性命?
太可怕了,想想便覺得血液逆流,渾身冰涼。
季揚也因此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
溫建洲剛坐到沙發上,正好捕捉到了季揚的抖索,眉梢微挑,他眼睛裏帶了一抹不悅:“怎麼,害怕了?隻不過是見到個死人就覺得膽顫了?”
“不敢。”季揚微垂著腦袋,恭敬的站在他的跟前。
他和刺頭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溫建洲手下的狗,忠心不容背叛的狗,溫建洲讓他們去做什麼,他們壓根都沒有說“不”的權利,因為,他們沒有那個資本,沒有與溫建洲公然叫板的資本。
揣在褲兜中的手輕顫了一下,季揚借著斂著的眸子很好的掩藏了他的所有心事。
溫建洲的眸光從他身上掃射一遍,而後,身上的戾氣收了一些,拿著一旁桌子上的茶水輕抿一口,他聲音頗具威嚴的道:“坐。”隻一個字,季揚卻依言坐到了他下首一旁的座位上。
“你喜歡的女人就是那個夏斯涵?”電視直播中,夏斯涵確實很漂亮,即便大著肚子,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這樣的女人,總讓他有一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覺,隻不過,他卻不知打那股熟悉的感覺是來自那裏,是那雙澄淨的眼睛?還是那不畏強勢決然反抗的勇氣?亦或者是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某種氣質。
溫建洲確定他之前從來沒見過她,也不打算多想,隻是雙眸眯著,帶著嚴厲望向了季揚。
季揚渾身一凜,呐呐低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