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病房中,寂靜無聲,夏斯勒正坐在一旁,十指飛快的在筆記本鍵盤上敲擊著,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夏建昌則閉著眼睛靠在床頭上,神態安詳,嘴角微微掛著笑意。聽到門口沉沉的腳步聲響起,他睜開眼皮看了一眼。當看到是夏斯涵進來的時候,他立馬不高興了:“你怎麼沒和慕容銘多說會兒話?”而且,她這是什麼鬼模樣?要哭不哭的垂頭喪氣的樣兒,看著就覺得晦氣。
夏建昌蹙了眉頭,聲音撥高道:“挺著個大肚子就別一直亂跑,趕緊回去怡景園去,和慕容銘好好說和說和,他是個大度的男人,對你感情又好的,你怎麼就不能和他好好的繼續生活?”
夏斯涵心裏正難受著,猛不防聽到他這麼說,心酸的更加厲害了。很想要不顧一切的懟他兩句,可看著一旁他一直扣在指頭上的檢測儀,夏斯涵便壓了壓脾氣,甕聲甕氣的道:“我不放心你,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再說我的事情。”
“就是,爸,這次夏邑能夠保住,還多虧了姐出麵呢,你就先別教訓姐了,身體重要。”夏斯勒合上筆記本,起了身,蹙著眉頭看了一眼夏建昌的液體,才又伸手指了門口:“我先去公司一趟,讓姐在這兒陪著你。”
“她在這兒有什麼用?”夏建昌氣哼哼的說一句,見夏斯勒真頭也不回的離開病房,他語重心長的又勸起夏斯涵來。
夏斯涵聽得頭大,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她便打斷了夏建昌的話:“爸,你別說了,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保持平和的情緒。”
“哼,你要是和慕容銘好好的,我能著急生氣?”慕容銘眼珠子咕嚕嚕轉一圈,覺得這是一個讓夏斯涵和慕容銘和好的絕佳機會。
語氣緩了緩,夏建昌望向慢騰騰走到一旁坐下的夏斯涵道:“爸和你說的是實話,斯涵,之前的事情不管到底是誰的錯,都已經過去了,就別一直耿耿於懷的了。”
“我們過的是生活,隻能往前看,一直往前走,那能一直揪著過去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斤斤計較呢?你說是不是?”
若是沒有之前慕容銘和她說的話,夏斯涵想,她真會以為夏建昌這話是有幾分關心她的。可知道了一些事情,夏斯涵卻隻覺得這些話非常諷刺。
“你覺得那些事情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可在我看來,那就是夫妻之間的信任危機。”見夏建昌臉色又驀地拉下去,夏斯涵不敢再過多的刺激他,隻能悶悶不樂的含糊應了一聲:“我知道爸你的意思了,你先好好養病,我出去打個電話。”
夏斯涵實在不能和夏建昌呆一塊兒,他的嘮叨功力越來越厲害,她怕她會聽不下去,火山爆發,父女兩再度爭吵起來的。
他才從死神手裏被搶回來,夏斯涵可不敢去冒那個險惹他,隻能本著“惹不起我就躲”的心態,低頭從包中拿出手機朝病房外走了出去。
夏建昌看她離開,隻能吹胡子瞪眼的使勁望著她的背影,氣哼哼的道:“孽女!”慕容銘都說的那麼明白,那麼清楚了,她怎麼就是死腦筋,就隻記著慕容銘那時候做過的對不起她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