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揚攤了攤手,聳著肩膀道:“形勢所逼。”
很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剛要拐彎朝著急診室方向走去的夏斯涵停下了腳步。季揚說形勢所逼,夏邑現如今到底是什麼樣的形勢?夏斯涵覺得她不應該隻聽慕容銘的片麵之詞,她應該再聽聽其他人對夏邑的評價。
身子斜斜的靠在牆麵上,夏斯涵探頭朝前看了一下。
季揚背對著她,正和夏斯勒麵麵相對。看夏斯勒的架勢,似是季揚不說出個子醜寅卯的所以然來,他便不會讓步。
夏斯涵突然生出一股“夏斯勒終於長大成熟,能夠獨當一麵”的欣慰感來。
手術室上方依舊閃爍著紅色的“手術中”三個字,那鮮紅的色澤刺得夏斯涵眼睛發痛,發酸……默默的收回目光,她閉了下眼睛,靜靜聽著了兩人的對話。
夏斯勒雙手抱臂,眼睛微微眯起,涼涼的望向季揚道:“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點。”
季揚笑了一聲。
那聲音帶著嘲諷隨著風聲飄過夏斯涵的耳廓,她輕咬了下唇,臉色也驀地拉了下去。季揚果然具有雙麵性,在她麵前他是溫柔的,可在夏斯勒麵前,他竟然會發出這種譏笑聲來。
隨著笑聲落下,季揚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現在好歹也是夏邑的執行總裁,怎麼,你就沒發現公司有什麼大問題麼?”
夏斯勒眉心跳了一下,心中暗道:“那不成季揚是覺得公司不能夠盈利所以才想要轉手的?”可之前他當選董事長的時候,不是承諾會帶著夏邑走向更好的麼?夏斯勒抿了抿唇,回道:“可你不是說,不管公司成為什麼樣子,你都會帶著公司全力向前,砥礪前行的麼?季揚,你當選董事長那天所說的話,你不會都已經忘記了吧?”
見季揚臉色微變,夏斯勒撇嘴道:“你忘記了我可沒忘記,我相信很多夏邑的老董事,都沒有忘記。”
“季揚,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你也曾經說,人以誠信立本,可你現在是想要幹什麼?你是想要幹那種自打嘴巴的事情麼?”
許是沒想到夏斯勒竟然會這麼伶牙俐齒的說他,季揚的臉色徹底黑了下去。雙手扶著身旁的拉杆,他側下身子望向不遠處的醫院門口,幽幽道:“所以我最終還是沒把夏邑給轉賣出去。”
“……”夏斯勒想要再懟兩句季揚的,可聽到季揚的話,他剛剛張大的嘴巴卻又猛地合攏了上去。抿抿唇,他臉色稍微有些緩和了起來:“你意思是夏邑如今的法人代表還是你?”
季揚重新收回視線,看向夏斯勒點了點頭,道:“對,我在和對方簽合同的前一秒鍾反悔了,正好你姐也打過去了電話,我便趁勢把合同撕了。如今,夏邑還是在我手中的,而你,依舊是夏邑的執行總裁。”季揚抬起一隻手,重重的拍在了夏斯勒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