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樣豈不是什麼都要露餡了的?祁惠紫連忙大聲反駁了一句。
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在耳朵邊,回蕩在整個病房中。慕容銘疑惑的挑了挑眉梢,祁惠紫剛剛不是還一副病懨懨的像是隨時要掛掉的模樣麼?這會兒聽她聲音,看她神情,倒像是個正常人似的。
似是察覺出了慕容銘眸中的懷疑,祁惠紫心裏懊惱了一下。怕慕容銘再會多想,祁惠紫使勁的喘了口氣,裝出剛才那聲吼拚盡了全力的模樣來,她緩了口氣,道:“不用幫我請護工,我不喜歡和陌生人一直打交道,尤其是在醫院。”她把手垂落在身體裏側,遮擋在被子下,微微低眉斂眸,掩飾了內心的波動,撒謊道:“小時後在醫院差點走失過,所以我對醫院以及醫院的人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你……”祁惠紫抬眸,欲言又止。
慕容銘神色間掠過一絲兒愕然,眉毛動動,他半眯著眼睛看向了祁惠紫:“既然恐懼,我覺得你還是請個熟悉點的人過來照顧著你比較好。”見她帶著期盼的眼神中劃過落寞,慕容銘心裏有些不忍,雙手揣兜,他道:“當然,你住院期間的各種費用,我都會替你付了的。”
“我不想讓你付醫藥費,我隻想要讓你陪。”祁惠紫很想要說出這句話,可嘴唇翕動兩下,她卻沒有勇氣在慕容銘麵前說這種話。低頭,掩飾住內心深處的傷痛,她再抬頭的時候,整個人都帶了一些頹然的道:“不用了,這次也是我沒有及時防備,才撞了頭的,醫藥費我自己付了就可以。”她抿了抿唇,要哭不哭的:“你不是很忙麼?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祁惠紫擺出一副“我很深明大義,我很替你著想”的姿態來。
慕容銘看她這樣,反倒有些心裏過意不去了。但剛才的話已經說出去口,而且,他也確實是想要去找夏斯涵說清楚一些事情的。略微思索了一會兒,他道:“那好,我之後一有空就會過來看你。”他轉身,頎長的身子很快消失在門口。
陽光把他的影子拖出很長,祁惠紫低頭看著地上他那道身影越走越遠,不見了蹤影,這才無比失落的抬起了頭:“還真走了呀。”慕容銘怎麼就可以對她這麼狠心呢?祁惠紫撇了撇嘴,心裏委屈的想哭。
可她怎麼可能會真的哭出來呢?她可學不來那種林黛玉的軟弱可憐來。她隻會想辦法,重新把慕容銘找回來。
祁惠紫一個人絞盡腦汁的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好辦法來。想著慕容銘離開可能是要去找夏斯涵的,她的一顆心更像是被貓抓撓著似的,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索性,她直接按響了呼叫醫生的床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