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到慕容銘頭上纏著的那一圈紗布,聽到他可能會失憶的時候,夏斯涵的心就更忍不住的抽疼了起來。
“醫生,他真會失憶嗎?”從病房裏跑出來,夏斯涵追趕上了剛離開病房的醫生。
醫生是個很斯文的男醫生,戴著一副眼鏡,聽她這麼問,點頭回道:“可能性很大,大腦遭受撞擊,顱內有淤血堆積,現在已經壓迫了神經。不知道你發現沒有,這兩天慕少的思維明顯沒有之前的活躍了。”
夏斯涵輕點了點頭,輕咬了一下唇瓣,她又問道:“那他的腿呢,需要多長時間恢複?”
“一個月左右吧,但前提是慕少能夠配合我們,調整一下作息時間。”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慕容銘那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恨不得二十個小時都在工作的拚命勁,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夏斯涵點了點頭,看著醫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她才拖著沉沉的步伐回了病房內。
病房裏,慕容銘依舊在忙著。
他腦袋上的外傷已經好徹底了,紗布也都拆除了。此刻,他正蹙著眉頭抬手使勁的按壓著太陽穴。
夏斯涵看他眼窩底下的一片黑青,看著他臉上糾結憔悴的表情,心便直往下沉。
快步上前,她直接合上了他麵前的筆記本:“慕容銘,你要是覺得思路不清晰的話,就歇一會兒吧。公司的事情你一時半會也忙不完的。”
“我沒事兒,斯涵,這是公司絕地逢生的最佳機會,我必須得把握住,你明白嗎?”不然的話,不止是慕容集團麵臨破產,他還會欠下很多外債的。
他已經召開過了多次視頻會議,現在公司已經在初步恢複中,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掉以輕心。他慕容銘必須得挺住!
“可是你這樣我看著心疼。”當然,更多的還有濃鬱的愧疚感。夏斯涵抿了抿唇,直接端著筆記本想要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慕容銘伸手拽著了她的手腕:“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斯涵,我的身體我清楚,真沒事兒。”他一邊和夏斯涵說著話,一邊在腦子裏想著方案。
夏斯涵低眸看向他握著她的手。因為多日休眠不好的緣故,慕容銘短短十多天的時間便消瘦了許多。此刻,他手上的指頭都骨節分明起來,雖然依舊修長好看,可看著卻總是讓人心裏難過。
“慕容銘,公司都成了一個爛攤子,你放手不好嗎?直接申請了破產,等以後你出院了,大不了東山再起啊。”
“我慕容銘的人生字典裏沒有‘放棄’兩個字。”慕容銘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浮現一抹鐵青,他攥著夏斯涵的手腕也加大了力度。
“筆記本給我。”慕容銘的語氣不容抗拒。
夏斯涵看著他這樣子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鼻子酸酸的,她微仰了一下腦袋,逼回了想要落下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