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兄弟呀……其實他沒錯!他有他喜歡的生活方式,這是他的選擇。就像很多時候我的選擇也讓你們搞不懂一樣,那也是我的選擇。隻要他喜歡,他高興,他覺得快樂。我們做兄弟能做的,就是默默去祝福。不要總是把我們的意識強加在別人的身上,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有自己獨立的思想。隻要我們有對自己的選擇去承擔後果的勇氣,想怎麼做都行……你說是嗎?”
“你說的我都明白,我這不是在氣頭上,找人發泄嘛。”
“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
“我們這個拖累安答,雖說也是吊兒郎當,滿口豪言壯語。其實他一直是個循規蹈矩,遵紀守法的好孩子。我們幹的那些歪門邪道,坑蒙拐騙,需要冒風險的事,他從來就沒幹過。你說他會跟你玩這麼大嘛?”
老三半天沒出聲,想了想自己也笑了:“哈哈哈……好像也是耶!”
這該死的單身夜,就算回憶不了什麼,至少應該好好睡一覺。可以這種單純的期望都被這家夥給毀掉。
“哥哥,都四點了,您老人家有睡意了嗎?”
老三清了清嗓子:“好像還沒有耶。現在酒醒了,正是睡不著的時候。”
亮子哭喪著臉:“行,我舍命陪兄弟。”
“對咯,這才夠兄弟嘛。”
頂著睡意努力睜著雙眼,陪著這個酒鬼繼續瞎扯淡。在他睡意來了以後,他終於開口:“喲,快五點了,你睡一會吧。明天可夠你忙的。”
亮子拖著極度疲憊的聲音:“謝謝了,你還知道我明天會很忙。”
“嗬嗬……”老三知道他的回答帶著不滿的情緒裝傻一笑了之。
如果說他身上還有優點的話,那就應該得算他強烈的時間觀念。與平常一樣的時間起床,沒有因為睡得很晚而賴著不起。麵池裏盛滿了涼水,將臉浸泡在水裏,想用這種方法衝去濃濃的睡意。不管效果怎麼樣,還是要繼續為新的一天準備。
要是問某個過來人,婚禮那天都忙了什麼,可能很少有人回答得上來。因為都是亂七八糟的雞毛蒜皮小事,能夠清晰記得的可能隻是在那燈火通明的大廳裏,眾人矚目的短暫時刻……然後與兩位‘陌生’的親人擁抱……然後發至內心的喊出心聲:“爸!媽!”
似曾相識的場景,千篇一律的台詞,隻是不同的演員和不同的賓客,演著同樣的橋段。
都是在重複同一個劇本……
港澳遊的確很新穎,可還是無法讓他像打雞血一樣的興奮。與大海的浩瀚,草原的遼闊,沙漠的荒涼,雪山的壯美相比,他更願意去沒什麼人願意去的地方。
但很多時候,沒有願不願意……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這邊的過場走完,接下來馬不停蹄的趕回勻城去走那邊的過場。
在娘家可以什麼都不用操心,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
所以呢……在娘家一無是處的他,回到勻城終於找到了實現自我“價值”的地方。
從老家到勻城,好幾百公裏。趕了汽車趕火車,趕了火車趕公交,怎麼也要折騰兩天,不是打的就能夠到的,亮子不忍七、八十歲的老人們路途奔波。但是除了啟波,他是個稱職的好兄長,文榮也位善良的好嫂子。‘長兄為父,長嫂為母。’華夏兒女的傳統,大喜之日缺少了啟波和文榮的祝福,亮子會覺得少了些什麼。於是他隻把要成家的喜訊告訴了啟波一個人……
“讓你上樓拿點東西,你搞得像五公裏越野一樣。”
“可能年紀大了吧。”
在快要崩潰之前,一切終於圓滿……
嶄新的生活即將開始,亮子此時需要的就是一份工作。盡管這個家不需要他去賺錢來買米下鍋,但有了工作就可以不用成天呆在家裏做宅男,不用在華姨麵前‘礙眼’。老鄭早已精心做了安排,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好事除了羨慕就是羨慕還是羨慕……
“我看了你的簡曆,你覺得你最擅長做什麼?”麻總說。
“(他想說擅長扯蛋)沒有什麼我最擅長的,什麼都能做,比方如商品一樣,綜合性價比高。”
“你很自信嘛。你覺得你做什麼工作比較好?”
“謝謝您的誇獎!你給我什麼崗位,給我多大的權力,我就能做多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