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呀?”
“我在農場呢。”
“我到築城了。”
“什麼?!你來了!”
“恩,明天我和媽媽來勻城。”
“哦……好啊。要不要我來接你們。”
“不用了,我舅舅來接我們。等我們到了以後再聯係。”
“恩,好的。明天見。”
年初二,瑩瑩和她媽媽就來到勻城,一大早然然媽就打來電話問他是否在家。瘋狂一夜的亮子,盡管酒勁未散,還算有點事業心的他一早就去了農場,給員工們發點紅包,拜個年。再苦也不能苦孩子,再坑也不能坑員工,過場還是要走的。要學會去愛員工,員工才會愛公司。剛忙完沒多久,電話響起……
“亮,在什麼地方?”
“阿姨好,我在農場呢。”
“哦,華姨和瑩瑩來了,你是不是應該早回來呀。”
“嗬嗬,恩,應該應該。我一會就回來。”
“好,那中午你們見見麵。”
“行,好的。那時我肯定能趕回來。”
帶著幾分忐忑,走過家附近的小橋。遠處望去然然媽的身邊伴隨著一位身顯富態、氣質高雅、風韻猶存、麵容謙和的一位大嬸,穿著雖然普通,但笑容中卻不失成功男人背後那種偉大女人的高貴與典雅。在她的身邊緊緊跟隨著一位微笑中透露著天真爛漫,眼睛猶如溪水般清澈的女生。
然然媽向亮子招手,亮子走上前去。微笑著向先給長輩們鞠躬:“阿姨好新年好!瑩瑩你好。”
華姨臉上嘴角彎起:“你好!”瑩瑩靦腆的抿起小嘴,眼神慌亂中不知往那停留。
這樣的情景多少讓大家都有些不太自然,相親這事還是讓兩個當事人單獨相處比較好。什麼都見過的長輩們自然會找機會離開,一切來得太突然,亮子像個白癡似的不知從何入手。麵對瑩瑩情況的特殊,‘戀愛’本來對他而言就是一個高難度的技術問題,現在仿佛又升了一級,變也成科學難題……與哥德巴赫猜想同樣讓人焦頭爛額。
其實在他貌似陰險狡猾的模樣背後,內心也是個小男孩。其實每個男人都是一樣,不管他們以什麼樣的精神麵貌,展現在公眾麵前,他們的內心其實就是一個羞怯的小男孩。
倆人漫步在河邊小道上,亮子放下白天沉重的壓力,暫時忘掉讓人窒息的瑣事,享受著片刻的寧靜。瑩瑩雙手放在一起,抿著小嘴,單純的眼神中帶著一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羞澀的表情猶如情竇初開的少女,她的微笑仿佛與這物欲橫流的現實社會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溝渠。在她的內心世界裏沒有虛幻的浮華,沒有耀人的名利,沒有爾虞我詐的勾心鬥角,她的清純氣息猶如一般強大的小宇宙,深深影響著這個混混此刻的思緒,他不知所措,一種初戀的感覺與春風的味道一同縈繞在他們周圍……
初戀!?
多麼遙遠的過去……
好像就是那味!
“你農場的狗怎麼樣了?”
“還好呀。”
“它們會不會想你?”
“當然會,它們每次都會到門口來接我。”
“嗬嗬嗬……它們可以讓人摸嗎?”瑩瑩笑的時候,總是喜歡握著小嘴。
“可以,不過要我在才行。你想去看它們嗎?”
“想呀。”
“好,過兩天我帶你去好不好?”
“好啊,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我小時候住房過的地方。”
“嗬嗬,行。你喜歡玩什麼?我帶你去你玩。”
瑩瑩想了想:“恩……什麼都可以。”
這個回答就跟別人問你吃什麼,你說‘隨便’,一樣的茫然,世界上沒有‘隨便’這個東西。如果第一次見麵就帶著她去與那幫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狐朋狗友’們一起鬼混……基本上這個故事到這裏就可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這將會榮獲他此身中最超級失敗的決策。所以為了建立一點點正麵形像,決定還是走‘老掉牙’傳統路線比較靠譜:“你喜歡爬山嗎?”
“喜歡呀。”瑩瑩表現得很高興。
“哦……這就好。那你吃過絲娃娃沒?”
“吃過呀。”
“喜不喜歡吃?”
“喜歡。”
“行……那我們先去爬山,回來再去吃絲娃娃,你看怎麼樣?”
“好啊,聽你的。”
“那你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瑩瑩又一次握著嘴笑起來:“嗬嗬,不怕。”
“嗬嗬嗬……行,那我們出發吧。”亮子心花怒放,High點低,好侍候。
“好啊。”
大家閨秀、金枝玉葉與這種粗衣糲食的賤骨頭一起享受這麼充滿詩情畫意的文藝活動,體力上明顯很吃虧。但瑩瑩的堅韌還是讓亮子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