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是。”
步入12月,我開始更閑了,每日裏都隻是陪著水笙,水笙快一歲了,眼睛越來越像蘇水月,在他的屋裏,永遠掛著一幅蘇水月的丹青。我時不時的看過去。
“浣華,你說,是本宮好看,還是她好看?”
我指著蘇水月的畫像。
“自然是不同的美,月華皇後的美是溫婉如水的,而娘娘的美是靈動而純粹的。更顯張揚。”
我輕輕的笑。
“好,那慕容茗為本宮畫幅丹青吧。本宮記得當初那本書上,慕容好似留過本宮的丹青,不過是個側影,有些可惜。”
想到這個,我又想到白浩了,還有姬蘭。對啊,怎麼忘問白浩,他到底有沒有和姬蘭怎麼樣啊。罷了,姬蘭已經沒有了。
深深的歎氣,時間過的真快。慕容茗半沒有回話,我好奇的轉過頭,就看到他臉上莫名的紅。我就笑。
“慕容,你不會還喜歡著本宮吧。”
慕容嚴肅的瞪了我一眼。我扇扇手笑。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我可是比你大好幾歲呢。
“勞煩公公伺候筆墨。”
“是,大人。”
亞倫總是恭敬中帶著點點的威嚴,實在是好適合的貼身大太監。
看了看一屋子的人。若是趙端陽回來了。這些人可怎麼辦?
深深歎氣,慢慢來吧。
沒多久亞倫就找來了筆墨,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是朝服。
“浣華,本宮要不要換件衣服,若太子長大了,看到本宮這麼威嚴,以為本宮不疼愛他怎麼辦?”
“不必,娘娘穿這個就最好看。”
“真的嗎?”
浣華笑著點頭。
“好吧,那你再去找套你的衣服,本宮要和你一起再畫一張。
這鳥屎地方,連個拍照的地方都沒有真麻煩。不然姐一定要畫一整套的寫真,掛一禦書房。
好吧,我本來就自戀,有時候現在照鏡子,我已經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原來的那張臉長什麼樣了,真是罪過啊罪過。
日子就這麼閑的臉蛋疼的過著。我的心其實是越來越不安的。
為什麼呢?因為,我是太後。我的兒子是皇帝。趙端陽真回宮了,我依舊是太後,他隻能是佐政大臣。而趙端陽要的是皇位。所以,我的唯一出路就是離開。一山不能容二虎。霸天不會這麼看著,鳳天不會,泯月同樣不會。
我的存在對這個世界而言都是威脅。
所以,從登基的那一刻,我就把自己逼向了萬丈深淵。除非趙端陽不回來。不然,我的下場就是死。
看著天空,鼻頭很酸,但是沒辦法,這是我自找的。
12月20日,新年的慶典已經在準備當中。這次的新年像往年一樣,邀請了群臣宴會。日子卻定在了1月1日。為什麼呢?因為30日,我留給了他們,讓他們在家陪著家人過。國家,國為大,家為小,但大國又是小家集合而成。
宮中的女官眾多,除了禁衛軍要守職以外,所有的女官都可以選擇性的回家或者留在宮中。
我在鎖玉宮中,坐在書房裏。巨大的壁櫃裏放滿了書,放滿了革新的資料。
“娘娘,三皇妃來了。”
“宣。”
“是,娘娘。”
當她進到屋裏時,我皺了眉頭。神情嚴肅,她比之前更瘦了,看來趙端陽沒有聯係她。她的眼神已經有些葷暗了。
“民婦叩見娘娘。”
她有些害怕我的樣子,歲月把她磨的不成形了,卻把我打磨成了一把利劍。但是我卻深知,我和她都是不幸的。但有一點我還是慶幸,就是我是在進步的,而她,已經不再具備和我相比的資格。
想到在蓬萊時,她容光煥發,趙端陽扶著她,像是女神一樣的樣子,我就有點優越感了。你再好,依著外在的,總有一天會逝去。人必須用精神世界的能量來使自己強大。哪怕最後誰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相較之下,我擁有的東西就是比她要多。
人,總有這樣的攀比心吧。
“起來吧。”
“謝娘娘。”
“知道本宮為何要召見你嗎?”
她搖了搖頭,像個木納的布偶。
“本宮要你去河北送封信。”
她抬著頭,看我。我將一早就寫好的信拿在手上,走向她。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她更適合去那裏,即使是我,也沒有這個名正言順的資格。嗬,強又如何?這就是事實。上帝開你一扇窗,立馬就關你一道門。想得瑟?有門就窗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