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匍匐在地上，沾染鮮血的手緊緊抓住薑沐兒的衣角，聲音中帶著幾絲懇求，“你告訴我，告訴我……”
薑沐兒抬起姚卓華的下巴，眼神中帶著幾絲嘲諷，“姚卓華，你知不知道現在像什麼，就像一條狗，想要知道秦桀哥哥的事情，好啊，求我啊，跪下求我！”
姚卓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挪動著身子，幾乎每爬行一步，地板上麵全都是她的殷紅的鮮血，身子努力的站直，整雙膝蓋跪下去，她抱住姚卓華的腿，額間的發絲被打濕，粘稠的緊貼在臉頰上，姚卓華抬起頭，幹涸的唇瓣一張一合，“求求你，告訴我，告訴我……”
“好，既然今天把話挑明了，我也讓你死的明白一些。”薑沐兒俯下身子，迎上姚卓華的眼睛，帶著得意的笑，“讓他侍衛刺殺麟兒，是我的意思，是我拿捏住他的家人，誰知道你是那樣愚蠢，竟然這麼輕易就相信了！”
姚卓華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在地上，沒有絲毫的力氣。
“還有……”薑沐兒峰回路轉，稍微停頓了一下，湊到姚卓華的耳畔，用隻有兩人聽見的話說道：“太後她老人家說過，臣的權利不能超過君主，不然就是叛逆之罪，不過我還真替你家上下一百多條性命死的冤屈，要恨，就恨你爹爹跟錯了主子！”
‘轟’的一聲，大腦似乎有什麼要爆炸。
姚卓華雙手捂住頭，近乎絕望的盯著眼前的人，眼神一下子慌亂起來，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你一直在騙我！”
“姚卓華，你親手殺了自己摯愛之人，滋味如何？”
“啊——”
腦袋已經開始爆炸，她像一隻被大海衝刷的小船，當場沒有了方向，淚水決堤而下，仰頭大叫，沒有人性，像一隻破碎掉的娃娃，內心已經千瘡百孔。
怎麼會這樣，如何是這樣！
秦桀，秦桀哥哥，對，他不能死，他要醒來，和自己說清楚……
“你是個殺人凶手，最該死的人其實是你！”
姚卓華反應過來，踉蹌的站起身子，睜著大大的眼睛，手忍不住握緊，“你一直都在騙我，你騙我！”
薑沐兒走上前，手中轉動著匕首，眸中閃過一抹精光，趁著姚卓華精神混亂，直接將手中匕首刺出去，“信不信，等你嘶吼見過秦桀哥哥，自己和他一次性說個明白！”
隻聽見‘擋’的一聲，正好有一枚石子擋在匕首上麵。
有一抹人影快速的閃入，帶著姚卓華迅速消失。
“追！”
薑沐兒盯著那抹身影，凜冽喝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徐之衍帶著姚卓華逃走的時候，順便將一些迷幻散放在空氣裏，也瞬間減少了侍衛追上來的速度，可他不太擅長輕功，尤其還是帶著一個人。
很快，有一部分侍衛追上來，將徐之衍與姚卓華紛紛圍了起來。
徐之衍抱著姚卓華，隻是一些躲避著對方的招數，不一會，手背上和手臂，很多刀劍的傷口。
可他還是死死的護著懷裏的女人，姚昀曾經對自己說過，不會再讓姐姐受到一點傷害，明明知道她此去凶多吉少，卻還是來晚一步。
刀劍將他連連逼退，眼看的就要刺到他懷裏的姚卓華，他睜大眼睛，轉過身，寧願用自己的脊背保護她……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兵器打磨的聲音還在耳畔，曆曆在目。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