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雖然心裏也是一驚,不過臉上倒是看不出任何問題來,他笑了笑,揚聲道:“萬兄弟啊,是這樣,我家弟兄不懂事,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代他向你道歉。”
說完,鐵牛深深彎了一腰。
萬流也不阻攔,等對方起身後,開口道:“沒事,我們隻是賭鬥了一把,談不上什麼恩怨。”
“那就好,那就好。這樣,萬兄弟,我們商量個事,行嗎?”
“什麼事?”
“槍的事,那把是我兄弟吃飯的家夥,你看……”
鐵牛話還沒說完,萬流打斷道:“願賭服輸,這個我想就不用多說了。”
鐵牛知道這事是說不通了,咬了咬牙,從懷裏掏出一疊錢票,說:“這樣,你看我這有五百金幣,跟你換他那把屠夫,如何?”
五百金幣已經足夠在黑市買一把嶄新的屠夫,這倒不是鐵牛傻,而是他深知在任務的節骨眼上,想要找一把順手的武器不容易,先不說黑市有沒有貨,就算有貨也不一定適合自己。所以用五百金幣買回屠夫並不虧,還能賣萬流一個人情。
萬流看到對方姿態已經做足了,他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想了想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時,高圓圓提著兩把槍走了過來,塞到萬流手中。
萬流拿出屠夫和鐵牛做了交易,兩人相互點點頭,握了握手,算是認識了。
“來日再見。”鐵牛揮手告別,不知道先前一段的人甚至會誤會他和萬流是即將分別的好友。
萬流點點頭,接著在眾人崇拜加畏懼的目光中,帶著高圓圓走出了酒吧。
角落裏的一張小桌子旁,坐著王英和二爺。
王英的臉上身上有幾條新鮮的傷痕,那是萬流設置的兩個陷阱的傑作。女獵人本來心情就莫名的不好,這一下自然更糟糕了,於是又跑回去硬要拉著二爺出來喝酒。
也許這就是不可言說的命運,他們恰好走入同一間酒吧,並且看到了萬流。王英並沒有過去打招呼,因為萬流的桌上有高圓圓,而且兩人正親密地靠在一起,若是以前她不僅不會這樣躲著,說不好還會走過去調笑兩句。
但現在,她感覺自己對萬流突然有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正是這種依賴叫她看到萬流身邊有的女人的時候,心裏有了微酸的感覺,而這也不是重點,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因為這件事破壞了兩人的關係。
二爺想走,但王英使勁拉住他,找了個偏僻角落裏的位置坐下。
萬流偶爾會有些茫然地四下看看,王英幾次都覺得萬流的目光已經轉到自己這邊,但是他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隻是視而不見。
最後,她看到萬流和石塔的賭鬥,直到他漂亮的勝利了,帶著高圓圓走出了酒吧。
他們穿過擁擠嘈雜的大堂,少年修長挺拔的體魄充滿力量,他左臂微微抬起輕鬆地分開人群,而那個漂亮年輕的女孩緊抓住少年的手臂,仿佛那是唯一依靠。很快兩個依偎著的背影消失在燈光昏暗的街道上,外麵夜還漫長。
王英隻感覺滿嘴苦澀,想要喝點什麼,然後她看到了麵前的酒。舉杯一口幹了滿杯的烈酒,再默默倒滿,又是一仰頭涓滴不剩地灌入嗓中。當她準備給自己倒第三杯的時候,二爺按住了她的手。
“這就是男人。”她出人意料的平靜。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二爺說,然後把王英的那杯酒奪下,倒進自己嘴裏,滿足地歎了口氣,說:“味道不錯。”
一杯烈酒下肚,二爺的興致也高了不少,說:“男人嘛,偶爾都會衝動,特別是喝多了的時候。等明天他酒醒後,他就知道你跟圓圓比起來,誰更有味道了。”
二爺雖然說著怎麼聽都是調侃的話,但是神態卻很嚴肅,仿佛在討論如何提高原力槍的充能效率這樣的科研問題一般。
王英知道二爺在安慰自己,她微微一笑,有些好笑地搖搖頭,道:“你說萬流喝多了?”
“很明顯嘛!你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了。”
王英笑了,笑容中帶著一點譏諷和苦澀。要說這麼幾瓶酒就能夠讓萬流喝多,她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
王英從二爺手裏搶過空酒杯,給自己又倒上小半杯,慢慢喝著,一邊看著酒吧中一個個用力扭動腰肢和屁股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如論如何是做不到她們這樣的,雖然她一向喜歡主動,但唯獨對愛情這件事她實在是主動不起來。
說起來,萬流會為了救她甘願用身體硬擋塗大勇的一槍,可是除了之前兩人在浴室的那一吻外,就沒了其他親密行為,甚至他可能壓根就沒想過勾引她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