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光頭戰士已經喝得搖搖欲墜了。
萬流扶著他走出喧鬧的酒吧,拐進旁邊的小巷子。
他伸手在光頭戰士的頸部各處或按或點,隨後光頭戰士悠悠睜開眼,但是目光發直,呆若木雞。
“兄弟,喝好了嗎?”萬流的聲音突然變得如山巔雲霧般飄渺,鑽入光頭戰士心間。
光頭戰士仿佛接到命令的士兵一樣,刷地一下看向萬流,嘴裏吱吱嗚嗚地說:“喝……喝好了。”
“你叫什麼名字?”
“張一……鳴。”
“住哪裏?”
“北苑小區702。”
“最近軍部有沒有什麼動向,比如找什麼人?”
“沒……沒有。”
萬流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戰神利刃呢?”
張一鳴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什麼恐怖事情一般,渾身顫抖不止。
萬流暗道不好,將原力凝聚在指尖在他身上連點數下。張一鳴這才停止下來。
“沒,沒有。”
“呼。”萬流長舒了口氣,聲音再次變得輕柔起來,“睡吧,睡吧,你回家了,回到了你熟悉的床上,困倦無比……”
張一鳴隨著聲音緩緩閉上眼,躺倒在牆角的破箱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回到住處後,萬流打算暫時閉關。也不出去探聽消息。
既然戰神利刃和遠征軍那邊毫無動靜,可能意味著劉落雲確認他沒死後,又被軍務纏住了,隻能放棄了對他的查探,也或許因為其他什麼理由不再追查。而這對現在的萬流來說是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哪怕現在他的身份已經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但是若非萬不得已,萬流還不想離開雲羅城,他覺得這個城市很適合暫住。
不僅能找到所需要的大部分交易物資,還有獵人公會和黑市的那些上等貨。最重要的是這裏有捕風的分部,方便他等待消息。
萬流這次在旅館裏連續呆了一天一夜沒有出門,靜待局勢明朗。此刻他精靈體質的進階已經完成,身體內部的細微改造也告一段落。萬流做了點簡單的力量練習加以評估,估計就是和餘天涼這樣的六階戰兵正麵對抗,在力量上大約也隻是處於下風而已。
是時候解決天蛇了。
萬流對這位天蛇幫的幫主沒有絲毫信任感。王英曾說天蛇過去辦事還是很講規矩,但事實上幾張錢票就能讓他放棄原則,這樣的人,隻會被利益所動,受權勢驅使。
況且天蛇現在解決了他最大的麻煩地炎會,很可能再次將目標對準自己。
萬流整理好裝備,將龍牙拆開裝入背包,然後把自己灌注的一顆銀質原力彈卡進黎明之光的彈倉。
時間差不多了,萬流今晚就去天蛇幫的總部探探底。他覺得,和天蛇談判的最好方式,還是用黎明之光指著他的頭的時候。
昨日的血色並沒有妨礙到雲羅城的夜色,大街小巷依然熱鬧無比,充斥著各種色彩。
街道昏黃的路燈下,時時可以看到倚著燈柱招攬生意的女人。她們濃妝豔抹,在昏暗光線下不時會大幅度扯低自己的衣襟,賣力誘惑著過路的男人們。
萬流走在街道上,就象一個普通的底層人物。道路兩旁的女人們不時向他拋來媚眼,發出熱情洋溢的召喚。不時也會看到有男人上前跟站街女攀談,然後兩人如情侶般擁抱著去尋找一夜恩愛的好去處。
萬流離開了這條熱鬧的欲望之路,轉入旁邊一條黑暗、肮髒且幽靜的小巷裏,他更適應這種環境。
不過,這條小路並非毫無人煙。
在十多步開外巷道拐角處,一堵牆壁上突然啪嗒掉下團陰影,再仔細看去,有一個熟悉的人慢慢走出來,攔住了萬流的前路。
陰影中走出一位少女,清秀中帶著些妖嬈,讓男人有一種無法抑製的征服欲,正是之前碰到的血族少女。她走到萬流麵前,緩緩地說:“看來,我們還是很有緣分嘛,這才多久,又遇上了。”
萬流皺眉,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緩緩把背包摘下,隨手扔到旁邊,又把開拓者步槍放在腳邊,然後才站定,對少女說:“確實很巧,不過我有些趕路,能麻煩讓讓不。”
“我也是路過而已,也有點趕。但既然讓我碰到了,也就沒辦法裝看不見。所以這一切都是天命吧。要不要給你幾分鍾寫下遺囑?”
“遺囑這個詞,從來不曾在我的詞典裏存在過,或許你會用得上它。”萬流從後腰的封套裏抽出秘牙。刀鋒上還閃爍著銀光,前幾晚和血族戰鬥時浸上的銀液還沒有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