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巷道口,衝出第一名血族戰士。他看到了萬流,獰笑著全速衝刺,一個飛躍站上了青石基座,正準備繼續攀登,卻忽然感覺到氣氛不對,隨即就察覺了餘天涼的存在。餘天涼毫不掩飾自己身上那種嗜血狂暴的氣息。這種氣息,就是凶厲的血族也凜然生懼。
血族戰士一個接一個地出現,緩緩逼近。
餘天涼身體一側,讓開了向上的通路,對萬流說:“看來你走不掉了,上來吧,我們到最頂層去解決他們,你三,我七。”
萬流雙眼微眯,點頭說:“沒問題。”隨即躍起,幾個起落從餘天涼身邊閃過,直衝塔頂。
餘天涼則和血族戰士對峙著,一邊緩緩退後,直到退上頂層天台。
當血族戰士衝上天台時,激戰隨即爆發!
萬流揮動秘牙,如狂風掠過般揮刀,絲毫不做自身防護,刹那間就將三名血族戰士肢解。接著他突然出拳將他們體內的黑暗原力掠奪一空,打成飛灰。
當他轉頭望向另一側時,恰好看到餘天涼正按住最後一名血族戰士,揮刀割開了對方的喉嚨。
這個餘天涼果然是高手,斬殺七名血族戰士,居然不比萬流慢多少。這可不僅僅是因為等級上的差異,即便在格鬥技藝上,餘天涼也不比出自煉獄和蝮蛇的萬流弱多少。
萬流半靠在一個金屬箱壁上,劇烈的喘息著要很努力才能保持站立。雖然他身上沒有一個傷口,但是體能和原力已經耗空。
餘天涼身上也有傷,不過傷口並不多,也不深,隻是些皮肉小傷。
“謝謝了。”萬流說。
餘天涼上下打量了萬流一番,開口詢問:“哪個地方出來的?”
萬流對這一問倒是不意外,一個三階戰兵,一人斬殺多名血族,加上生死間他也沒法掩飾自己的格鬥風格,自然是被一眼看穿。
就在萬流猶豫是不是該說出來的時候,餘天涼卻對他擺了擺手,阻止他說下去。
“不,你什麼都不要說。一旦說出來,我反而不好辦了。我是個叛軍,雖然我很討厭軍部的作風,但是我畢竟曾經還算是個軍人。”
餘天涼收起了武器,看看自己身上的傷口,說:“我看到了你剛剛的那場戰鬥……反正現在我也受了傷,已經殺不了你,這次就當自保,你走吧。不過,下回如果再碰到,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所以,記住我的樣子,然後祈禱吧,小家夥,別再讓我碰到你!”
說完餘天涼走到天台的邊緣走去,單手一撐,一躍而下。
獨自留在塔頂的萬流,微微抬頭,看向天空,不知不覺微微晨曦已經透過雲層,照落大地。
迎著晨曦,萬流並沒有直接走,而是將目光放在了被餘天涼殺死的血族戰士身上。他沒有過多的遲疑,走到這些血族的屍體前,一拳打穿,殘留的黑暗原力如涓涓小溪彙入萬流體內。
等到吸取完所有的黑暗原力,萬流隻感覺渾身陰寒,嘴唇發烏,知道這是因為自身原力不足,被黑暗原力反噬的原因。
萬流立即盤膝坐下,將心神沉入胸口光明熔爐處,引動原力帶,絲絲灰霧漸漸成型,色淡的隨意飄灑,色沉的逆流而上,盤踞在眉心處,一動不動。
隨著灰霧的滋養,萬流受的內傷快速恢複著。
當萬流完全恢複時,所有血族戰士的屍體已經都化為塵埃,隨風消逝掉了。
雲羅城之前發生過激戰的區域還有小小的騷亂,那是被波及的建築中尚有幸存者,其餘街區卻是分外平靜,仿佛近在咫尺的破壞不曾存在過。亂世中的雲羅城居民都深諳一條法則,隻要屋頂還沒有掉到腦袋上,就不要把頭伸出去。
萬流靜靜看著眼前半夢半醒的城市,體內光明原力的潮汐緩緩升起,轉眼推動到三十九層,昨天一夜的戰鬥雖然驚險,卻也給他帶來了巨大收獲。
萬流輕輕吐出一口氣,躍出天台,輕盈地落在十餘米外的另一座樓宇上,然後隱入茫茫夜色中。
十分鍾後,劉落雲才殺氣騰騰地出現在長街。
在他身後,跟著數十名遠征軍的軍官,每人都是三階以上實力,還包括兩名四階校官。但是當他踏上長街,入目隻是一片狼藉的戰場,戰鬥早已結束。
劉落雲麵沉如水,雙拳握得指節劈啪直響。他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萬流的屍體,但是也沒看到血族戰士的屍體,除了已經幹涸的血跡和被撞垮的民居昭示著這裏曾經有一場大戰。
想到剛才萬流喝令自己逃離的情景,劉落雲胸中就有熱血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