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一看,什麼痕跡都沒。文琦不敢分心,直往錦繡宮去。
適逢小冬子取食盒回來,“小冬子見過文姑姑,姑姑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要事?”
文琦笑道:“沒事,在宗人府忙了一上午,特意過來看看寶貴人身體恢複得如何。”笑容如向日葵一樣,卻因麵向陽光,無法看清。
小冬子卻沒察言觀色的喜好,“不瞞姑姑說,貴人睡了很久了,剛剛奴才順道去太醫院請太醫,何太醫說是把手上的方子研製好了就過來。”
文琦順著問:“你可有瞅見他的開什麼方子?”那口氣就是責怪何太醫不分輕重,竟然不先來給寶貴人診脈。
小冬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怕姑姑取笑,奴才不識字。”
“這有什麼的,明兒個本姑姑有空教你。”
二人又扯了幾句,就穿過了前庭。
落泉站在殿門,愁眉不展。
文琦與小冬子對視一眼,心道不好,加快了腳步。
落泉向文琦福了福身,焦急地打聽:“敢問姑姑,可知皇上現在身在何處?”
“宴請達怛世子。”文琦大概猜到落泉想幹什麼,語氣含著些警告。
落泉歎了聲。
文琦給了落泉一個安慰的笑容,“有什麼急事,盡管與本姑姑商量。”
落泉回禮道:“不敢勞姑姑費心,就是主子醒了鬧情緒,奴婢才想自作主張請皇上過來。”
文琦何等精明,聯想到東方錦不怒反笑的表情,便找台階離開,“原來如此,那本姑姑也不好打擾貴人。先走了。”
落泉一直把文琦送出大門才返回。
她無措地看著小冬子,垮下臉,“小冬子,主子還在睡。”
小冬子卻示意她打起精神,“我領食盒時,副總管特意甩了我一個眼色,我們先來看看食盒裏賣什麼藥。”
落泉一聽,立刻與小冬子合力,將整個食盒扒了個底朝天,竟然從一條縫隙中找到了一隻鐲子。
“是火鳳白玉鐲!”落泉高興極了。
“給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小冬子對落泉說。
落泉毫不猶豫地遞給了小冬子。
他舉起來對著日光仔細地觀察,眼中卻突然閃過一抹陰狠,捉住鐲子的手就鬆開了。
“奸細!”落泉怒斥,敏捷的伸手將鐲子搶在懷中,反手往小冬子胸口拍出一掌。
勁掌迅猛,鮮血倏地從小冬子嘴裏噴射出來,濺了一地。他被落泉拍飛,撞到側邊盛放鮮花的架子下。
落泉義憤填膺地斥責,“枉主子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這樣做!”
小冬子臉色發白,喘著粗氣,“各為其主。”
落泉厭惡地瞪著他,“你如今任務失敗了,別在這自殺,弄髒主子的地方。”落翠那事的陰影還沒散,又添一樁糟心事!
小冬子勉強地擠出一個極怪異的笑容。
落泉突然發現他眼白裏有什麼在蠕動,就像蚯蚓在拱泥巴一樣。“那是什麼?”
那一蠕一蠕的東西像要鑽出來一樣,她驚駭極了,往後退開了幾步。
突然神色一凜,她衝入卓纖兒寢室,將鐲子套進卓纖兒手腕,“主子,奴婢帶你走。”
落泉提勁抱起卓纖兒心急火燎地往外跑。
經過正堂時,小冬子的屍首已經被一堆密密麻麻的小赤蟲包裹住,上竄下拱,好不恐怕。
落泉倏地全身發顫,更加用力地抱起卓纖兒奪門而出。
她疾奔到錦繡宮前庭時,卓纖兒所住的小閣,已經被洪洪大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