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玬妃也有這樣的懷疑。卓纖兒心中微顫,若推測是真的話,錦兒必定是有難言之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識破。況且根本與他無關,因為是紀泰施援。沒想到自己隱言試探玬妃,反而令她誤會。
“娘娘,那時皇上一直與乙勺玬在釣魚呢。”卓纖兒不動聲色放出迷障。
“什麼?”玬妃一驚,瞳孔都瞬間收縮,緊張地問,“魚潛在不在?不,魚潛不懂武藝,難以悄無聲息地傳信讓人救你。棠隸?”她自問自答。
“娘娘,現時臣妾不方便打聽,要不你……”卓纖兒適時插了句。
“對,本宮馬上去查!”玬妃雲袖一甩,看樣子是想馬上到福寧宮去查探。
卓纖兒早一步拉住了她,好言相勸:“這時辰,皇上馬上要晨起上朝了,娘娘不要著急,回去梳洗著裝,待日上三竿再裝作百無聊賴地去福寧宮閑逛最好。”
玬妃正在興頭上,恨不得立刻找著證據,再好好質問東方錦為何不甩她,更不解為何卓纖兒要潑她冷水,“為什麼?”
“除非你想把心中的猜測昭告天下,否則都不能大張旗鼓。”
“對,敵人多著呢,那個晉王一看就是個陰險小人!”玬妃恍然大悟,用力地點點頭,讚賞道:“連纖兒,你腦子挺好使的啊。放心吧,本宮絕對不會泄露天機!”
玬妃說完,春風滿麵,大搖大擺地走了。
卓纖兒也是極困,玬妃雖然有些衝動易怒,但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經過提點,她也不擔心她會捅什麼婁子。
翩然吹滅燭火安然入睡。
“如果我是他,你才能看到光明?倘若不是,你會怎樣?”
原來他還沒走,問了一個沒人能解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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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人啦,要死人啦!——”
一陣陣尖叫聲,從思明宮大門直搗騰進卓纖兒所居住的小閣。
“天呐!氣我死了!老天父快下場雨吧,煞煞那小賤人的氣焰,順道滅滅本宮的火氣!”
“噠噠噠”的腳步聲如擂鼓。
“啊——”,“啪——吱……”玬妃一聲尖叫過後,一陣東西碎裂的聲音又接連響起。
落泉怔忡地看著她昨晚剛釘好的桌子,就這樣被拍碎了。
若卓纖兒不出現,玬妃不知道還要折騰什麼,或者是想直接把喉嚨喊破,才肯停歇?
“娘娘這是怎麼了?”卓纖兒笑著問,聲音與眼神一樣柔和,藍天白雲在她背後,是最美的風景。
“不要總是用一副泰山壓頂麵不改色的麵孔與本宮說話可好?你給點情緒呀!”玬妃惱恨卓纖兒的處變不驚。
大家都是武將的後代,怎生如此不同?
“莫非是娘娘猜錯了,才有這天大的火氣。”卓纖兒心裏有些陰暗,看到玬妃這樣,心底其實舒了口氣。
“你就不急麼?還是閉塞視聽才有這樣淡定!”玬妃急忙扯著卓纖兒往涼亭上坐,又示意冬雪把風。
的確是這樣,眼不見為淨,耳不聽不煩。但玬妃如此暴躁,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也必定與東方錦有關。
卓纖兒示意落泉侍候茶水,斂容問道:“敢問娘娘外頭發生什麼事了?”
不問還好,一問,玬妃就按捺不住脾氣,“顏承軒那小賤人,本宮要撕了她的嘴!你不要攔著本宮!”
玬妃惡狠狠地說著,卻是不動,隻是兩個小拳頭攥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