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一雙腿不由自主地朝晉王走了過去。“鋒郎。”她還沒走幾步,就已經癱在地上。
晉王倏地伸出鐵臂將她撈起,扔到床上,旋即壓了上去。
“沒喝湯藥?”
“沒……”
“天亮後就想辦法哄錦兒圓房。”
“啊……是……”
深沉厚重宮門外,無人察覺有異。
隻有一個像幽靈一樣輕盈的影子,在坤寧宮皇後寢宮上飄來飄去,像在隨風舞動,十分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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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左欣準時出現在司禮署。
等了很久,還不見平恩侯進宮。
左欣經打算派人出宮打聽,平恩侯為何誤了提審卓纖兒的時辰。不到片刻,就有侍衛來說平恩侯身體不適,命她先行提審落泉。
左欣隻好先去太醫院,專供病重宮人休治的西閣。看到躺在床上的落泉還緊閉雙目,極痛苦的樣子,她輕問:“傷情如何?”
“回左姑姑,太醫說已經無性命之危。”冬雪奉玬妃之命,寸步不離守護落泉安全。
左欣點了點頭,沒離開的意思,承司搬了張椅子給左欣坐下。
閑來無事,左欣突然問道:“昨日你去到落翠小屋子時,她已經氣絕了?”
“回姑姑話,奴婢昨日已經交待過,絕無遺漏。”冬雪一板一眼地回答,因昨晚已被宗人府提審過一次,性子冷硬的她不願意再說一遍。
麵子被駁,左欣也不生氣,反而讚道:“冬雪姑娘好風骨。”
“謝姑姑讚賞。”冬雪麵無表情地回禮,又昂首挺立。
約過了半個時辰,落泉悠悠轉醒。
左欣立刻命承司幫落泉漱口,並喂下一碗肉粥。
待落泉歇了口氣,左欣才示意承司作筆錄,自己則問道:“昨日在坤寧宮到底發生了何事,你且仔細無遺、誠實交待,不得有誤。”
落泉微吸了口氣,忍受著嘴角傳來的灼痛,強打精神回憶道:“昨日奴婢奉主子之命,送煮好的花茶到景華宮。主子用甘草、杜鵑花煮花茶的時候,玬妃娘娘也在場,可證實無異。”
她邊說邊小心翼翼地留意左欣的反應,因為如果得到左欣的肯定,才更有還卓纖兒青白的希望。
因為左欣在晉太後那兒能說得上話,不比她始終是個還沒出息的奴婢。
左欣神情嚴肅,像目空一切似的冷淡,隻命落泉繼續交待。
“奴婢到了景華宮後,當著乙勺玬的麵喝了一杯花茶,證實無事後乙勺玬才去喝。”說到重點了,落泉緊張得捉緊了被子,期盼地看著左欣,希望她能說些什麼來引導話題。
因為作為地位最卑微的宮女,有些事,上司不問,她不能說。
“你的意思是,你喝了無事,乙勺玬喝下後卻受到刺激瘋了。乙勺玬裝瘋賣傻陷害寶貴人?”左欣沉凝的雙眼飛快地閃過一道笑意,語氣卻是十足的威嚴且帶有懷疑。
落泉連忙敬畏地道:“奴婢不敢擅作揣測。”在看不見的內裏,揪緊的心慢慢舒開。
左欣稍作思考,才問:“你被帶到坤寧宮後,關在何處?”
落泉答道:“偏院。”
“你身上的傷從何而來?”又問到了重點。
落泉聞言,皺起了眉頭麵露難色,似乎是因畏懼而不敢立刻回答。
而左欣並沒等待的耐性,“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