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眉頭擰了起來,重重歎了口氣,終是答應。
正在落泉要離開時,杜清謹慎且別有深意地勸了落泉一句:“你的心向著誰,你就跟著誰走,沒什麼邁不過的坎兒。”
落泉聞言,撫住心口,凝神仔細地感受了一會兒,才道:“謝謝杜太醫。”
她飛快地回身磕了個響頭:“求杜太醫垂憐,守口如瓶。”
杜清用力地點了下頭,卻不多言。
落泉走後沒多久,玬妃的人來了,皇後的人也來了。
雙方僵持不下,都要先請杜清。
最後瑤玉來了,似乎占了上風,冬雪隻好先把甫進太醫院的梁忱帶走。
到了巳時,紀泰會同左欣及司禮署眾人,帶著幾口雕著皇家圖騰的禦用箱子,聲勢浩大地前往清平閣。
紀泰傳達了晉太後的懿旨後,悄悄地囑咐卓纖兒:一定要操持本色,不必曲意奉承。
大概是他猜到了什麼,卻又不敢言明。
卓纖兒沒敢應話,微微笑了笑以示明白。
後來,左欣覺得調製好的蔻丹太紅了,怕觸了皇後的忌,命尚司去取鳳仙來調。
尚司領命而去,臨走時暗暗地碰了笑容滿麵的承司一下。
正在白玉廣台上搭配衣物的承司麵容幾不可察地僵了僵,旋即拉住左欣暗道:“姑姑,尚司原是董瑞的親信,現在聽命晉王。”
“他剛才踢你幹嘛?”察司陰森森的腔調突然在承司耳際響起。
“想搞砸了,不讓晉王見到寶貴人。”承司斂了笑容,透露實情。
察司還想問些什麼,卻被左欣打斷:“你們話太多,小心活不長。”
承司、察司神情一凜,不約而同地恭聲道:“謹遵姑姑教誨。”
“莫說皇城,即便天下,太後就是那托著天的地。她要寶貴人出席,就一定要出席。”左欣語氣冷硬,對尚司想搞的小動作極不以不然。
“是。”察司、承司二人一聽,立刻屏神打起精神,專心配備。
半個時辰後,他們配出了五套美侖美奐的宮裝出來,層層疊疊地置於白玉台上相映生輝,就像流光溢彩的仙衣一樣美得令人驚歎。
左欣隻瞧了一眼,立刻潑下一盤冷水:“貴人不能用正色,再配!”
看著絳紅、正紫、明黃、天藍、翡翠綠顏色的衣裳被撤下,卓纖兒的心像針紮一樣疼,眼眶不覺紅了。
隨後察司、承司二人賭氣似的換上了素色搭配素淡披帛,就連飾物也是古樸的木雕。
“姑姑,好了。”
左欣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個字:“撤。”
察司、承司這回自己不動手了,命左右撤下。
左欣又道:“退下。”
察司有些怨懟地瞪了左欣一眼,用力地吐出個“是”字,承司連忙怕她闖禍,連忙勸告地睃了她一眼。
“姑姑請。”承司討好地笑著。
但期間三人,誰也沒看卓纖兒一眼。
左欣解下外袍,露出一雙潔白修長的手來。卓纖兒迷蒙的水眸倏地一亮,左欣雙手十分漂亮,修長而圓潤。
隻見她靈巧地挑選著衣飾,不過二刻鍾,一套以鵝黃為主色,外搭流金白紗的宮裝即呈現在眼前。
察司突然把存放披帛的箱子用力地放到桌麵上。
左欣卻從懷中取出一條淺紫色寬約二寸半的束腰來,置在衣裳腰際的位置。
她嘴角突然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來,眼神盡是欣賞。
眾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