玬妃咬牙切齒地說:“來人,阮誌竟敢對寶貴人不敬,給本宮砍下他無用的手!”她的聲音因虛弱很低沉,但說到無用二字時,特別用力。
阮誌一聽,竟然沒求情抗爭,反而伏地謝恩接受,“謝娘娘開恩。”說罷伸出了扔瓷片襲擊卓纖兒的那隻左手。
按理說,作為一個給人感覺溫柔婉約的人,卓纖兒應該出言想勸才是。但她依然選擇作壁上觀。
冬雪無可奈何,隻得從閣外侍衛處借來一把鋒利無比的大刀來行刑。
卓纖兒望著那寒光閃閃的刀鋒問:“娘娘能不能換個地方?”
“為何?”玬妃難看的臉色稍為舒緩了點兒。
卓纖兒說:“非施刑之地。”
“咳,好吧。”玬妃狂暴的氣勢已經減弱了不少,“還不滾?”她瞪了阮誌一眼。
“奴才遵命。”阮誌磕了個頭,果然滾著出去。
“回宮。”玬妃翻了卓纖兒一眼,命人起駕。
“恭送娘娘。”卓纖兒露出一抹舒心的笑來。
玬妃眼光餘光剛好瞥見,連忙問冬雪,“她笑什麼?”
冬雪小心謹慎地答:“奴婢猜測可能是貴人剛好想換新的。”
“哼,再換還是破爛玩意。”玬妃不以為然,又另有深意吩咐冬雪:“去傳話給皇後,說本宮身子不適,明日再去給她請安。”
冬青卻搶著說:“娘娘,讓冬青去吧。”
“滾!”玬妃惱怒地瞪眼,“你這死丫頭,借天大的膽給阮誌,他也不敢惹皇上。還不是你作死的要害人?害不成還連累阮誌差點給廢了!”
冬青連忙跪下認錯,“奴婢有罪。”
“哼,以後少扯本宮後腿,不然……”玬妃丟給冬青一個下不為例的淩利眼神,“你哥會飛都保不住你!”說完,閉目養神。
“奴婢遵命。”冬青頓時嚇出一身冷汗,磕了個響頭,才起身追上玬妃的乘輿。
“寶貴人,天呐,怎麼會這樣?”玬妃才離開沒多久,乙勺玬就來了。
隨之而來的是乙勺玬身上力壓一切花香的茉莉香氣。
真是巧。卓纖兒冷笑一聲,斂容上前行禮:“臣妾見過乙勺玬。”
“快請起,”乙勺玬搖曳著風情萬種的身姿,虛扶起卓纖兒,“你這裏的事,本昭儀一聽說就趕緊過來了。誰知道還是來晚了一步。”言辭間頗為自責。
香氣太濃了,卓纖兒微微皺了下蛾眉,客氣地回話:“昭儀有心了。”
“這可怎麼收拾?”乙勺玬睃了四周一眼,滿目瘡痍,可惜地歎道:“真難為妹妹了,妹妹不如就到景華宮小住幾日吧。”
卓纖兒怎麼可能會到景華宮去聽乙勺玬炫耀她與東方錦相處的二三事。“臣妾已經著小冬子去皇後那兒稟明情況,相信很快就會來人修葺,不敢叨擾昭儀。”
“妹妹,你這可就太客氣了。再說,”乙勺玬上前一步,不容分說地把卓纖兒的手執起,親切而又小聲地說:“你可知道,玬妃已經先一步與皇後通氣,你這清平閣,若沒有皇上聖旨,怕是十天八天修不好。”
卓纖兒微揚眉,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稍為有些著急地說:“這可如何是好?”沒等乙勺玬接話,自問自答道:“沒事兒,臣妾可以去福寧宮找皇上幫忙。”
“妹妹,今日可不比往日。”乙勺玬妖嬈姣好的臉突然僵了僵,又笑道:“高麗使團要來了,太後正聯合三位輔臣與皇上說道。如果妹妹此時前去打擾,怕是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