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笑吟吟地解釋,仿佛看不到東方錦的小動作。
“噢。”東方錦皺起眉頭,有些不自然地應了聲,隨即把手收回。
趙廣輕聲催促,“時辰不早了,老奴懇請皇上翻牌。”
“催什麼催!”東方錦突然翻臉,指著趙廣怒罵:“這麼多個,朕總得仔細琢磨到底選哪個不是!你急,你來翻啊。”
趙廣笑了一下,告罪道:“皇上,這是您的妃嬪,當然是由皇上來翻了。”
“煩死了!”東方錦怒翻趙廣一眼,順手就往托盤拍去。誰料趙廣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再拍,趙廣再避,笑容不減。
還拍,趙廣索性不避了,就那麼讓東方錦使盡全力的手掌拍到托翻中央去。
出人意料的是,東方錦的手沒疼,托盤也沒動。
“你……你……”東方錦氣得突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趙廣見狀,側身橫了魚潛一眼。
魚潛立刻上前,取出清涼油置於東方錦鼻端。
須臾,東方錦悠悠轉醒,倏地跳起來指著趙廣鼻子怒罵:“你個閹人,臭不要臉的,天天吵朕翻牌,朕今天就是不翻了,你能如何!”
魚潛聞言神情一黯,迅速放開攙扶著東方錦的手,躬著腰退下。
趙廣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是笑容滿麵,“回皇上,並非老奴強逼皇上。隻是祖製所致,老奴不過是按祖製辦事。”
“祖製?”東方錦有些懞了。因為他登基的當天,聽得最多的就是祖製二字。
祖製就是所有人都必須遵守,除非你不是這個祖先的後代,可是他的確是製定這個規矩的人的後代。
所以必須要遵守。
東方錦似乎想通了,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好吧。”他伸出左手,突然停在托盤上頭;慢慢又伸出右手,還是停在托盤上頭。
“咦,丘閔你怎麼回來了!”東方錦突然驚訝地注視著殿門外。
趙廣一聽,臉色微變,情不自禁地轉身去看。
“啪啪啪”的數聲響,木牌被東方錦雙手飛快地捧起,摔了一地。
魚潛迅速去撿,邊撿邊偷看,卻越看越驚心——沒有連纖兒的名字!
趙廣冰冷的目光隻停留在托盤上頭,咳了一聲,聲調飽含警告之意。
魚潛渾身一顫,立刻把質樸的木牌擺上。雖然察覺到東方錦正滿懷希望地注視著他,卻不敢吭聲,頭低得幾乎貼到地上去。
東方錦見狀,突然間精明起來,狐疑地瞪著左上方第一塊牌子,就是不下手。
“皇上,時辰不早了。”趙廣微微抬頭,討好地望著東方錦。但今夜,他一句關於女人好處的話都不說。
東方錦沒理會他,雙手抱胸作思考狀,突然想了一條妙計,立刻命令:“為了以示公正,朕要先把所有牌子看一遍,再打亂挑選。”
“奴才遵命。”
魚潛剛想上前幫忙,趙廣卻早已神速地把牌子逐個揭開。
所有妃嬪皆在列,連纖兒三字位於右下方。
魚潛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瞅向趙廣。他回了魚潛一個溫和而平靜的眼神。
魚潛猛地一個冷顫,根本沒有能與人匹敵的能力,隻好老實退開。
“皇上驗過無誤了,老奴這就整理好。”趙廣說著,左手托盤,右手不緊不慢把牌子擺放整齊。
全神貫注地留意趙廣一舉一動的東方錦,露出自信的笑容,利落地伸手捉起一個牌子舉起給趙廣看,“就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