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巧麗儀無助地看向方皇後。
難呐。方皇後十分頭痛,東方錦剛出現時說話無論如何繞,繞了一個圈子後總會回到令人頭痛的難題上。其實她很想借這個機會撥掉卓纖兒這顆釘子,偏偏作為東方錦的東方錦當卓纖兒如珠如寶,專注專情。
再說晉家現在還未現衰敗之像,而她的兄長幹的“好事”的把柄,恐怕晉太後也是有掌握。
自己根基不穩就去撥那顆穩因不搖、看似無害實際鋒利無比的刀刃?
方皇後不敢。
挑起此事的玬妃也不在此,方皇後也不敢擅自為卓纖兒開脫罪名。
如何是好?
再者,外麵熱鬧如市,攪亂半個後宮的正主兒竟然還熟睡無憂,方皇後多少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隻好如實稟報了,不然她也會成為共犯,到時被玬妃反將一軍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方皇後便著左欣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清清楚楚的向東方錦稟報個明白。
東方錦聽完後,似乎難以理解何為欺君,苦惱地望著丘閔希望得到解釋。
丘閔的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這件事十分簡單,上有玬妃親證,又有太醫從旁診證,再者宗人府兩位掌署親耳所聞。
“假如巧麗儀所言不虛,寶貴人便是教唆妃嬪欺君罔上,罪不容赦了。”丘閔沉思半晌,語氣沉重地開了口。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屏神靜氣地留意著東方錦的反應。
小廳長突然變得死一般寂靜。
隻有“呯呯呯”的心跳聲在空氣中回蕩。
“臣妾參見皇上、皇後。”突然間,一道嬌柔悅耳的聲音響起,就像桃花源中清新滌塵的澗流。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靜悄悄地往聲源處望去。
仿佛是不敢驚擾了這句問安所透出的溫柔純潔的美好。
卓纖兒身著白紗衣,係著白裘,,發上簪著一朵白梅,一塵不染,仿若誤入凡塵的精靈。
“奴婢見過寶貴人。”
左欣帶頭問安,順便喚回所有無禮的探視以及帝、後飄忽的心神。
回過神來的方皇後嘴角勾起一抹別樣的笑,親切地道:“寶貴人你傷寒初愈,快來坐。”順便推了推兩眼發直的東方錦,真像個色鬼。
東方錦拍拍自己的大腿,“是啊,快坐。”
卓纖兒眨了眨眼,顯得有些迷茫,怎麼從小廳一直到院子,都是人?
“臣妾謝皇上、皇後。”但她依然站在那兒,疑惑不解地問:“敢問為何清平閣中如此熱鬧?”
這一刻,卓纖兒就像個不解世事的孩子。
東方錦乘機道:“對啊,你們趕快滾,吵死了!”
底下的人,真的就想如此散去。
可是天不從人願,從玬妃離開後就消失了的瑤玉此時突然出現在大門處,“奴婢叩見皇上、皇後……”
方皇後見瑤玉神色不太好,不免著急,直接問道:“不必多禮,玬妃去哪了?”
“回皇後,玬妃娘娘去了上清宮。”瑤玉聲音很低,垂著頭。
太後知道了!
大家都有了這個共識。
方皇後溫淡的眼神閃過一抹冷沉,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顯然有了決斷。
她以一種同情且無奈的眼神注視著一臉茫然的卓纖兒,把事情始末明明白白的複述了一遍,“寶貴人,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