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纖兒一驚,慌忙尋找東方錦的身影。
隻見東方錦站在已經逃離一丈遠的冬青跟前,俊容比禦用綢帕上所繡的金龍還要威武,怒目橫眉地瞪著冬青。
冬青明明很高還很壯,可是東方錦竟然把她整個遮擋住了。所以卓纖兒從這個角度望去,就連冬青的衣角也瞅不見。
此時此刻,除了卓纖兒有所動靜外,就連方皇後也屏神靜氣,更別是那些根本近不了東方錦身的妃嬪了。
“皇上?臣妾參見皇上。”卓纖兒見東方錦怒火張揚,有些擔憂他會因她而失了東方錦的持重。
但東方錦充耳不聞,芭蕉扇般大的手掌已經提到半空,眼看就要落下。
“你這賤婢,一個小水壺都拿不穩,看本宮怎麼收拾你!”聲未到人已到,玬妃倏地從座上躍起,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拎起搖搖欲墜的冬青,反手就是一個猛掌拍了過去。
那掌擊臉頰的聲音十分低沉,可想而之玬妃用的是巧勁,看起來打得很重,實際上很輕。而冬青臉上卻恰如其分地浮現了五個手指印。
“……奴婢該死,請玬妃娘娘恕罪。”在東方錦強大的氣勢威逼下,冬青的反應明顯慢了幾拍。
玬妃迅捷地踢了冬青一腳,厲聲道:“馬上滾回去麵壁思過。”
倒在地上的冬青聞言,飛快地爬起來,流著淚朝東方錦叩了個響頭,“皇上恕罪,奴婢告退。”
“少在這裏礙眼,快滾。”玬妃氣勢洶洶,提腿作勢又要往冬青身上招呼去。
冬青隻好灰頭土臉地退了出坤寧宮。
一般人以為玬妃不願意在眾妃嬪麵前被東方錦訓斥出醜,才出此下策,親自罰下人並乘機開脫。如此一來,可免去冬青即將要麵對的東方錦的震怒,也能挽回她的麵子。
但卓纖兒把玬妃剛才的行為看得很透徹。
玬妃的護短,可謂讓人開了眼界,寧願自己把下人狠狠的教訓一通,也不肯旁人罵上一句。
冬青流淚,肯定不是因為疼,而是為玬妃的相護所感動。
接下來,卓纖兒該說些什麼才好?她突然犯難,索性沉默不語。
“叫她回來。”東方錦叉腰盯著玬妃命令。
玬妃冷不以為然地哼道:“回來幹嘛,她又不好看。東方錦哥哥想看美女的話,這裏很多,譬如那個……”玬妃的大眼珠兒又神氣活現,逐一掃過在場的妃嬪,目光突然定在顏承軒——乙勺玬身上。
這可是除了皇後及玬妃外,地位最高的九嬪。
觸及玬妃帶著深意的目光,乙勺玬羞澀地低眉,風情萬種地福了個禮,“回玬妃娘娘,臣妾乙勺玬,閨名承軒。”
“皇上,本宮管教無方,真是罪過,這還沒給皇上請安呢。”方皇後突然下了鳳座,打斷張口欲語的玬妃,妸妸娜娜地走到東方錦跟前,大大方方地福禮。“皇上萬歲。”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又被方皇後將了一軍,玬妃登時黑了臉,卻也不得不緊隨方皇後與眾妃嬪一起給東方錦行大禮。
“薛涵秀,今日的事沒完,你再敢縱容下人動寶貴人一根汗毛,別怪朕不留情麵。”東方錦沒理她們,徑直對玬妃叫囂。
玬妃猛然抬頭,跳到東方錦身邊高聲道:“哎喲,皇上連本宮這妹妹都不認了,情麵何在,本宮都不知道呢!”
“朕打聽了,不就是有一年在晉陽薛家小住了一季,什麼哥哥妹妹,那是你自己叫的,與朕何幹。”東方錦忽然審視了薛涵秀一眼,語調卻充滿嫌棄之感。
玬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惱羞成怒,連規矩都忘了,隻顧怒吼:“你要說過去是嗎?那天是我站在桃花樹下,你自己跑過來叫我妹妹,說我很可愛,咱們一起放風箏!是你先勾搭我的,怎麼就不認了!”
東方錦啐了一口,“呸,你這潑婦!”他一句罵完,連忙去偷瞄卓纖兒,見她臉色不善,就想撤了。“纖兒,咱們……寶貴人,隨朕走吧。”
卓纖兒勉強露出笑容來,答了聲遵命。
“走什麼,今天就把話說清楚,皇上你究竟說誰是潑婦?”玬妃一個箭步,敏捷地閃身到卓纖兒身側。
卓纖兒有所顧忌,下意識避開,卻被玬妃捉住手腕。
東方錦黑眸瞪得全所未有的大,又是緊張,又是生氣地命令:“放手!”
“本宮是貴族後裔,血統高貴!這在場其它妃嬪嘛,無一不溫柔可人、賢良淑德、身家清白。隻有這連纖兒出身卑賤,生母連個名份也沒有,到底是潑誰賤呀?”
玬妃眼眸本就如貓眼般微微上挑,又亮又大,此時也是瞠得前所未有的大,比夜裏的燈籠還要大還要亮。但整個臉似乎就隻剩下眼睛了,顯得極其可怖。
東方錦聞言突然啞了,眉宇逐漸擰成一團,似乎在思考著該如何反駁薛涵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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