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兒想你了。”卓纖兒低聲喃喃,忽而無助地跌坐在地,脆弱地掩麵任由淚水奔湧而出。“他喜歡隻不過是這張臉,與我有何幹係?有何幹係呀爹?”
“爹你說什麼?……”淚流滿麵的卓纖兒突然探出小腦袋,失神地望向天際,“要活下去?我會的,我不過是希望他愛的是我,不是這張臉啊。”
“纖兒,你在哪?”突然傳來東方錦的叫喚聲,卓纖兒一驚,急忙取出絲帕擦拭眼淚。
誰知道東方錦已經跑過來了,驚訝地問道:“纖兒怎麼哭了?誰惹你傷心啦?”
卓纖兒畢竟不是十六歲的小丫頭,轉眼間就能把心事隱藏起來,人也隨即變得溫柔,“沒傷心。不過是好雨知時節,又聞這笛聲如,恰好被感動,情不自禁就流淚了。”
東方錦凝眉思考,“那就是這笛聲壞,惹你哭鼻子?待朕派人去查是誰吹的,好不識趣。”
“怎麼就不識趣?”哭了一場,把埋藏心底的話也說了出口後,卓纖兒又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像以前一樣接住東方錦的話了。
東方錦撇撇嘴,不滿地哼哧:“纖兒陪朕受累了,本該好好休息,一聽這酸得起雞皮疙瘩的調子,能不跟著哭鼻子嗎?剛才我都看到文姑姑偷偷抹眼睛呢。”
卓纖兒的心情慢慢好了起來,語氣也變得輕快,“看你說的,這曲子起調清揚,後來那樣,實是悲劇。就像明明想相濡以沫,偏偏相忘於江湖,又根本不能相忘,自欺欺人罷了。”
東方錦驚奇地凝著卓纖兒,拍了拍手掌誇張地讚道:“哇,纖兒好高深的學問,隨便聽首曲子都聽出這麼多的門門道道。”
卓纖兒高興地的挽過東方錦的手,要他去用膳,“等傍晚若雨還沒停,臣妾想邀皇上去看煙雨人間,不知皇上賞臉否?”
“朕求之不。”
傍晚,永樂宮摘星台上龍禦亭中,一帝一貴人迎風而立,一星一淡月遙遙相對。
湖麵輕煙迷蒙,纏綿著湖畔綠柳。柳色在暈黃的月色下,在泛著漣漪的湖麵上,深深淺淺。芙蓉清香撲鼻。在輕輕慢慢的春風中,近水仿佛與天相連,是否有仙人意欲下凡乎?
麵前景象不知是輕煙是雨絲,一切都朦朦籠籠,仿若幻境。隻有天邊那輪淡月看得真切,像個羸弱無依的少女,那麼孤寂地掛在半空中。
卓纖兒不覺引頸相盼,神話傳說都在古時,現代經常有人傳說看到仙人下凡了,莫非她也能有這種際遇?
卓纖兒的心瞬間提了起來,秋水肯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湖麵。
她那天才出奇不意地抱著東方錦跳下這湖中。
這個湖非常大。雖然因種植荷連,她經常口誤稱為荷花池,實際上這是京城內最大的人造湖。
突然間,一葉扁舟從煙雨中搖擺而出,微風卷起畫簾,才見真容——是個白衣翩翩、麵如冠玉的少年郎。
顯然他是想保持那種仙人乘風佩玉而來的卓絕風姿,但可能他不慣乘船,身子老是因船的不甚平穩的飄動而微晃。忽然,他惱怒地回身朝湖麵罵了一句。
那葉小舟再一次四平八穩,咱們東方錦東方錦果然如一個駕臨風塵、豐神俊朗的謫仙般出塵脫俗。
他抬首,靜靜地凝視著一樣安靜地注視著他的卓纖兒。
他的笑容十分祥和,清逸的眼神透著絲得意和愛慕。他溫暖的目光從她奪人心魄的美眸移至她的唇畔,“纖兒,朕最愛的是你的笑,你笑一個麼?”
卓纖兒驀然一愣,清清淺淺的笑容隨即如月下牡丹細蕾徐徐盛放,直到疊翠流香,豔冠群芳。
秋月為神。
“纖兒,跳下來。”東方錦高興地大叫,這一叫嚷,又是平日那個孩子似的東方錦了。
卓纖兒輕輕搖了搖頭,利落地爬上欄柵,毫不畏懼地往下跳去。
她眉目含笑,全心全意地相信著他,卻又緊張得握緊了雙拳。
原本豎直的小舟,轉瞬間橫立,顯然是為東方錦成功地接著卓纖兒做好準備。
東方錦也紮馬步,深吸一口氣,把力量凝聚於雙手上。眼看卓纖兒就要落下來了,棠隸似乎不放心,還是於暗處閃出,身輕如燕地躍至小舟上,幫扶東方錦接住卓纖兒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離開,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當東方錦站穩後,潛在水下穩固船身的溫躍擎也趁機撤離,還不忘把湖麵隨行的竹篙置在船上。
偌大的湖,重歸寧靜,天地間仿佛隻餘下他二人,一個高挑秀雅星眸清澈,一個小鳥依人目光溫柔,深情相對。
當灰暗被暖光趕走,所有的一切都美好的,卓纖兒仿佛置身雲端。坐在一艘叫彎月的船上,就如她看外國動畫片時,坐在彎月上垂釣的那個孩子一樣——心胸開闊、精神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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