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豎滿刺的她,他心裏卻是慶幸的,雖然知道東方錦不會殺了她,但當聽見東方錦向卓纖兒揮劍的那刹,他還是得心痛地無法思考,於是,他輕笑: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著,他怎麼忍心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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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夥精明得緊,籠絡人心倒是不含糊,哼……
聽著絡的抱怨,他卻笑得苦澀:所以,她才這麼忠於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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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實無法挽回。
他拋去了所有的自尊:借我三日,了此殘生。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對著這個自己從不想低頭的男人低了頭,隻為了能和她擁有三日的美好。
如果你能活到三日……就算過了我也會用手了了你的三日。
東方錦算是同意了吧,他低笑:隨你吧,我已再無牽累了。
真的沒有牽累麼?或許他依舊不甘心吧。
這就是他活著時候做的最後一件不平等交易,原本,他或許還可以多活三月,而現在,卻了結在了三日一到的清晨白雪滿目之時,親手了結自己,比痛苦更痛苦的事情,他卻幹了,惟獨不敢在再看她一眼,跟她說一聲:我愛過了你,卻飄散在了風雪中,再也無法去擁你。再見吧,我的愛人。此生,若有後悔,便是那日的放手,送走了你,也送走了自己整顆鮮血淋淋的心。
“為什麼?”劍被絡猛地插入了地,一向紈絝的他再沒有了以往了嬉笑怒罵。
“殺了一個玄,這個世上便沒有第二個玄,但是殺了一個玄,卓纖兒的心頭便永遠有一個玄。同樣的事,我不會做兩次,同樣的錯誤,我也不會走第二遭。”
“哼,算你狠。”絡猛地一把拽住了韁繩,翻身上馬,衣衫摩挲馬鞍,靴子蹭著馬鐙,馬鞭在馬身上落下鼓點,馬蹄在塵埃中烙下道道深坑。
“駕,駕,駕……籲……”馬脖高高昂起,馬蹄抬起的瞬間,馬背上的嬌小人兒卻是猛地鬆開了睖堅實的腰身,突地下了馬,惹來睖的皺眉。
“哥,你沒事吧?”媛兒急匆匆地衝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東方錦的胳膊,大吼,“睖,我要宰了你,你不是說哥哥會沒事的麼?怎麼這麼大的口子。”
東方錦卻是冷冷地抽出了胳膊,麵色似送陰沉中走出,帶血的手卻拍上了睖的肩膀,很重的三下,睖卻沒有絲毫的抖動。麵對東方錦如此重托的眼神,睖堅定地點了一下頭,隻一下,很輕微,卻仿若一個世紀的承諾。
東方錦無聲,直接從睖的身邊走開,傾身而過,樹葉聲音犀利,搖擺一瞬,哪裏還能看到東方錦的影子。
睖卻是猛地單膝跪地,拱手相送。
屬於兩個男人之間的承諾從此下定。
“媛兒,我們走。”睖緩緩站了起來,一把握住了媛兒的手,步子毫不遲疑間,卻是自己先上馬坐定之後才朝著媛兒伸出手,讓媛兒很是不滿。當下狠狠扇了睖的手心一下,才自己爬上了馬背,卻不抱住睖的腰身。
睖蹙眉,卻是猛地一揮鞭子,馬兒猛地向前一衝,媛兒臉色一變的當兒不由自主地摟住了睖的腰身。
“我怎麼忍心讓你一個人在馬背上等我,很危險。”睖的聲音被風聲模糊。
隻有媛兒明白睖*的烈馬是何等性子,於是那語絲含糊地話在瞬間便如同那密集的春雨將她的心頭潤澤,慢慢地溢出了感動,她緩緩靠上了他的後背,風聲依舊在她的耳邊穿梭,那又何妨,隻要有他,她哪裏都能過得安穩如常。
想起……
“我們走吧。”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