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很好……”東方錦的眸子不再有絲毫的波動,也不再強於求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被證實的瞬間就注定了他冰封沉默的心,“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麼活著的理由了。”
孩子被高高的舉起,脆脆弱弱的小小身子在風中僵直,無力的脖頸上小小的頭顱耷拉了下來,穿著細小龍靴的腳緩緩上升著,直到他的頭蓋住了東方錦所有的表情,東方錦的胳膊伸直了,孩子的臉與卓纖兒近在咫尺,隻是她好無力,好心痛,好傷心,伸手的瞬間,想要觸摸孩子的欲望瞬間模糊了她對於死亡的所有概念,“我的孩子!”
“你給我回來!”太後急吼一聲,卓纖兒衝出的身子被死死地扣在了太後的手臂之中,環住了她脖頸的手肘帶著另卓纖兒皺鼻的味道深深地折磨著卓纖兒近乎混亂的腦子,被扣住的腰身因為太後毫不留情的手肘一擊,正一陣一陣的肉疼。“你要是走了,誰來讓哀家活下去!”太後帶著麝香的呼吸直直地撲打在了卓纖兒的臉麵上,帶著熱燙的刺激,瞬間喚醒了卓纖兒所有沉寂的感官和毛孔。
“放開我,求你放開我,求你……”所有的痛苦成了母親膝下的無力,如果不是被挾持著,她可以下跪,可以磕頭,可以任由她驅使,隻要不讓她活生生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就要死在自己的麵前,而自己卻無力得想要一刀捅了自己。
“哼哼……現在求哀家,太遲了!”太後冰涼的口氣傳入了卓纖兒僵硬的耳膜,心裏的唯一一絲希望瞬間分崩離析,劈裏啪啦落成了堆。
既然求不了人,那她就豁出去了。
“太後,你看……”卓纖兒緩緩側過臉,手指指向了一側。
謹慎過頭讓太後有了瞬間的分神。
而恰恰就在太後神移的這個瞬間,卓纖兒一咬牙猛地抓住了太後環在自己脖前的胳膊猛地一個用盡全力地拖拽,險些將她絆倒在地,急速地脫逃讓她疾馳了狂風的速度,手指帶著指甲的晶瑩就要接觸到了孩子那圓嫩的笑臉,手指似乎觸摸到了溫度,鼻子也呼吸到了那濃烈的奶香,迎接勝利的瞬間她的手卻顫抖,深深地痛苦在她的背後幻化出了一片鮮紅的血跡,蔓延出了鮮紅的一片,“唔……”沉沉悶悶的痛苦之聲嗚咽在了喉管,她的身子卻隨著無力的腿腳一同跌落。
沒有砰然落地之聲,她的身子接觸到了雪花紮人的冰冷,那種感覺瞬間刺透了她所有的毛孔蔓延到了她所有的細胞,爆發過後脆弱不堪一擊的神經被痛苦折磨得奄奄一息,她的手卻帶著掙紮而張開的弧度,緩緩而又艱難地攀住了他黑亮的鹿皮靴子,如同她感覺之中一半冰涼。
卓纖兒奮力抬起的頭,那張蒼白的臉被雪花模糊了一片。
但是東方錦卻感受到了她那深深的乞求,是種從未有過的妥協,在她觸及自己的腳麵的瞬間,就讓他腿部的神經遭受了電擊,為了孩子,她向自己妥協了,不是真心,卻是迫於無奈。
東方錦笑開了殘忍的弧度,手上一硬。
骨頭迸裂的聲音,嘎嘣地如同嚼上了一塊脆骨,隻一聲,所有生命的因子都停止了跳動。
這個場麵深深地震懾了卓纖兒的心,亦如八年前,她趴在雪地上看著他硬生生地捏斷了雪狐的脖子一般,當時她滿目都是雪狐瞬間僵直了長長的尾巴搭落了小小頭顱的模樣,無法思考,隻會屏息,沒有了心跳,大腦一片空白的瞬間,她甚至可以觸摸到自己心髒的抖動和抽搐,在腦中放大出了哄鳴,為什麼她還要活著,為什麼她要看見一個生命的消失?
當時的她不明白,如此的幼小,甚至都無法反抗。
可是如今的她,已然有了獨立的思維,自以為強了的自己,盡然亦如八年前一般無力,甚至更加痛恨自己。
“啊……啊……”手指深深地扣入了被自己身子壓得死板的雪,指縫甚至都有了被血塊嵌入而剝離的疼,淒厲的聲音在空中回蕩不覺,震碎了所有人的心肺。
“殺了她!”東方錦的手一鬆,孩子軟硬的小小身子在雪的包圍中烙下了弱小的凹陷,激起了一片雪花,從此溫度如雪,生命不再。太後僵硬的身子被睖在頃刻間控製住,沾滿了卓纖兒身上噴濺而出的鮮血的臉上那空洞的眼神正在告訴東方錦,她所有的希望都已經破滅。
血液和傷口在風中猙獰,簪子晃亮的半截依舊貼著她溫熱的血液暴露在外,卓纖兒挪動著被凍得發疼的身子,艱難地攀著無法給她支撐的雪地一點一點得挪動著,她的孩子,就在她的眼前,就在她的手邊,隻要再近一點,再近一點,他將不再冰冷,她要將他環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卻溫暖他,去包圍他,告訴他,娘親就在他的身邊,從此生命不再奮力,親情不能被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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