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話呢!?”賢貴妃的眸子一狠,轉著手指上的護甲,似乎是在查驗它是不是受到損傷般,完全將宮女那慘不忍睹的手背忽視不見。
“奴婢,奴婢,不疼……”宮女縮了縮手,將手背小心翼翼地收進了寬大的袖子。
“說假話的丫頭,本宮可不喜歡。知道——本宮都是怎樣對待說假話的奴才的麼?”賢貴妃緩緩放下了手,臉色依舊陰暗不明,“說實話吧!”
“奴婢,奴婢——奴婢不知道怎麼說……”宮女發抖的身子幾乎就要趴了下去,顫抖地抬頭的瞬間卻被賢貴妃那恐怖的眼神一嚇,猛地又埋了下去,幾乎就要貼著地麵,“奴,婢,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娘娘饒命呀,娘娘——”
“住口!”賢貴妃猛地冷聲低斥。
宮女瞬間怔住了顫抖,看著賢貴妃華麗的衣角從自己的身邊擦過,緊咬著下唇隱忍著賢貴妃和她身後的一幹人等從她自己的手背上踩踏而過,那種碾過骨頭恨不得要碾得她指甲脫落的痛楚讓她冷汗肆意,瞬間便覆蓋主了整個額頭,並漸漸滑落滴落在地,吧嗒,吧嗒……
“你怎麼了?還好麼?”
這個聲音?不是要來懲罰自己的麼?
宮女猛地抬頭,卻對上了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清麗女子,看著她明眸皓齒,輕笑暖風,小宮女的心似有落地,“你,不,您,您不是來責罰奴婢的?”
“是呀,我是來懲罰你的,把你的手交出來吧!”卓纖兒臉色一肅,口氣冷冷。
宮女的臉色瞬間白了,緊緊攥住袖子的手顫抖不可遏製,許久許久之後,宮女那飽受折磨的手緩緩而有僵直地伸了出來,直剌剌地擺在了卓纖兒的麵前,似乎是在緊張是在恐懼是在慌亂,宮女的身子縮了起來,就在卓纖兒的手碰上了宮女的指尖的那一刹那。
卓纖兒對於宮女猛地縮回手的動作很是不難怪滿,眉頭一皺,緊緊地抓住了宮女的手腕,“真的是太不愛惜自己了。”
清涼的液體帶著刺痛緩緩地在宮女手背上的傷口處流淌著,宮女晃白的臉緩緩地抬了起來,愣愣地看著卓纖兒那一臉的擔憂和認真,完全不像是在對待一個完全不曾相識的人,如此的真心如此的關心,她把自己當成了親人了麼?
“還就是見不得有人受罪的。”卓纖兒緩緩地將藥瓶子塞入了宮女的手心,“多上幾次藥,保證一點痕跡都沒有呢。我要走了,要不然小茗那丫頭又要羅嗦了。”說完卓纖兒將擱置在地上的花籃掛在了自己的胳膊肘上,雖說是拿出來賞花摘花做冠冕堂皇的借口的,但再怎麼著總是要做做樣子的,卓纖兒有些鬱悶地看著空空如也的花籃,又想著小茗那一臉的責備,苦想著今天恍恍惚惚一整天居然連半朵花都沒有摘,眼下時辰也差不多了要是回去晚了,挨罵舊更不少了,還是趕著點的好。
“哦,對了,我就住在這個院子裏,你要是有事可以來找我。”卓纖兒隨手一指身邊的院門說道,說完便提著群腳有些跑也式地急急忙忙地鑽進了院子。
梨院?宮女的脖子猛地一僵,她是皇上新進的妃子,還是——那個妃子身邊的侍女,看著著裝,不像是一般宮女,眼神帶著疑惑停頓在了梨院久久不散。
“主子,都這會了,您才回來?”果不其然,迎接卓纖兒的便是小茗插著腰一連你沒得治的表情。
卓纖兒也索性破罐子破摔,“小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主子的脾性,忘性大過記性那是常有的事兒。”
“行,行,行……”小茗趕緊喊停,“奴婢說不過主子,奴婢隻想說,今兒自打太子爺見了皇上之後,皇上便和爺在屋子裏據說處理國家大事,任何人不得打擾,就連賢貴妃都吃了閉門羹了,奴婢也隻是提醒著主子,不要總是大大咧咧地不問世事,指不定這會兒爺就跟皇上杠上了呢!”
“難怪適才碰上賢貴妃的時候,她的臉色不怎麼好看,甚至還遷怒於一個小小的宮女……”卓纖兒眉頭一擰,喃喃道。
“主子,您說什麼?”小茗耳朵一跳,僅聽到了三分,疑惑頓生。
卓纖兒一愣,轉而語氣冷淡地說道,“不是說過了麼,不要在我的麵前提起他。”
“主子……”小茗歎了深深的一口氣,欲言又止。
“我今天碰到賢貴妃了……”卓纖兒轉移話題道。
“什麼?”小茗大為一怔,憂心忡忡,“您沒有……”
“當然什麼都沒有了呀,我隻是從禦花園出來的時候碰上了她而已,她看見是我,就一言不發地走了,隻是臉色和眼神愈發不好看而已。”卓纖兒急忙解釋道,“我這樣總沒有得罪於她吧,不過,她還真是個兩麵人,表麵上和善,事實上對待下人卻是……”瑤琴公主的性子八成就是得到了她這個做姑姑的的真傳!
“主子,您該不是又犯事兒了吧?”小茗越聽越是心裏感覺不好起來。
“這倒是沒有,她們一見是我就走開了,落下個飽受折磨的宮女,我看著可憐,就給她上了點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