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纖兒情不自禁將手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一個多月前,林州別苑裏的惠妃萬俟卓纖兒已經死了,那一日,自己就一直陪在東方錦身邊。自己這是有了他的孩子嗎?
卓纖兒突然異常渴望見到東方錦,把這個消息告訴他。想到自己的肚子裏正在孕育一個小小的生命,卓纖兒的眉眼就柔和了起來,泛著母性的光輝。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抱著自己跳起來吧。
卓纖兒憧憬著未來美好而安定的生活,殊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別人的監視下。
“劉公公,那個女人在做什麼?”楚瑜槿躺在豪華寬敞的馬車裏享用著侍女遞來的橘子,瞥了一眼卓纖兒所在的馬車。
“回公主,奴才日夜盯著她,她這段時間倒是老實的很,可是還是露出了馬腳。昨日奴才以公主的名義派人送了一碟子醃鹹魚幹去,她安然接受了不說還當著奴才的麵吃了一個,說味道不錯。荼國皇室裏上上下下是不吃這種醃製的魚幹的,認為那是肮髒東西。奴才如法炮製,又給其他幾人送了去,那些人果然都沒有要。”
“這個女人果然有問題。你繼續盯緊了她便是。”
劉敬恭敬地退下,雖然他覺得給公主做這種小事有點大材小用,可是送嫁路上無聊,這事倒是符合他一貫的工作,出於對事情尋根究底的習慣,他還是繼續監視著卓纖兒。
隻是劉敬並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隻是聽說她曾女扮男裝跟在白世子身邊,關係曖昧。公主這是吃味,所以故意盯著她的吧。
卓纖兒她們並不知道已經在千裏之外的京城,卻發生了另一件大事:太後駕崩了!
太後自上次中毒後,身體一直不太好,可是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殯天。就在楚瑜楊送莫風他們離開後,他一臉悵然的回了宮。漫無目的的走到了秋霜閣的,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啊。
想起卓纖兒,楚瑜楊就免不了更加恨舒慧。當他抬腳走到卓纖兒的窗外,卻聽見裏麵有聲音。
“鈞兒,你看,這是你母妃生前最喜歡的胭脂和首飾。這屋子裏裏外外都很簡樸,你母妃說是為了淡泊明誌,你長大了也要做個這樣的人……”
楚瑜楊抬腳邁進去,卻見王芷茵抱著鈞兒坐在床邊,給他指著房裏的東西。
“皇上?臣妾參見皇上!”王芷茵突然看見楚瑜楊,有些心急地想要跪下行禮。
“不用多禮,你還在小月子,怎的出來了,還抱著孩子,當心累著。”
“臣妾哪有那麼嬌貴。今天鈞兒哭鬧不停,妾身沒辦法,就帶他來他母妃的屋子。誰知也奇了,這孩子一進屋就不再哭鬧,瞪著眼四處瞧。”
王芷茵眉眼彎彎,充斥著寵溺和疼愛,楚瑜楊這才放心了些,從王芷茵手中接過孩子。
“皇上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妾身可否為皇上分憂?”王芷茵觀察著楚瑜楊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詢問。
“外麵雖然平定了,可是家宅不寧。朕的嶽丈不日就要到京城來興師問罪了。哼?”楚瑜楊一邊哄著鈞兒,一邊冷哼,滿臉的不屑。
“不若皇上先解了皇後娘娘的禁足吧,畢竟這前朝後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舒大將軍可掌管著西北路大軍呢。”
王芷茵看似在勸慰楚瑜楊,實則心中卻盼望著他狠狠處置舒慧,最好廢了她的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