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伯父如今還有機會,您手中掌管著我大楚的造船和京城附近的碼頭,皇上的新政勢必會與您的利益衝突越來越大。不如趁早交出去的好。等侄兒替皇上把世家的攤子捋順,就準備辭去身份,退出朝堂了。”
“賢侄目光長遠,看的透徹,不像鎮南。我百年以後,還請賢侄看在你們多年交情的份上,多多照應鎮南。我和你爹曾經想做的事,隻能盼著你們去實現了。”
承宣侯拍了拍東方錦的肩,卻手速疾迅的將一個東西塞進了東方錦的胸口,東方錦一愣。承宣侯居然會父親的移星換位?他們不是從不來往嗎?
看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他們之間有著一段外人不知的交情。隻是因為某些事,所以裝作是互不相幹的普通人罷了。
承宣侯知道東方錦已然明了某些關聯,也不解釋,隻踢了一腳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跟在後麵的喬鎮南。
“為父就送到這了,你跟著去送阿錦到別院,看看有什麼需要添置的。”
喬鎮南最怕的就是父親,真是一刻也不想呆在父親身邊,突然聽了這麼一句特赦令,點頭哈腰的拉著東方錦飛也似的跑了。
別院中的卓纖兒已經換好了一身小廝的打扮,還故意塗黑了臉,貼上了小胡子。乍一看,還真像一個正在變聲期的小夥。喬鎮南衝進來的時候隨手把自己的馬鞭扔進她懷裏,壓根就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卓纖兒見他沒有絲毫的注意,這才放下心來。
東方錦這個別院很小,還沒有三進,喬鎮南一進來就皺著眉。
“東方錦,你真是的,放著我承宣侯府的大房子不住,非要來這麼個碗口大的地方窩著。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管有誰想要對你不利,我都堅決和你站在一起。”
東方錦笑笑,並沒有接喬鎮南的話。昨夜碰見皇上的車駕時,他就想過了,皇上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萬一這事漏了餡,總不能牽連別人。所以他剛一回了京城就要辭別承宣侯。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喬鎮南,東方錦這才從懷裏掏出承宣侯喬延塞在自己懷裏的東西。那是一個珠穗的白玉墜子,這種樣式,隻有宮裏的幾個首領太監才會用。承宣侯給自己這樣東西,究竟是什麼意思?看來還得找個機會暗地會一會他才是。
卓纖兒成了東方錦負責書房的小廝,這個小宅子裏,明裏暗裏一共三十人,一個管事,兩個丫頭,兩個廚娘,剩下的都是東方錦的護衛了。抽來南方來的密報,白震是他已經和莫風在趕回來的路上。
看日期那是五天前發出的,這會他們應該快到京城了。莫風這次回來,是準備以王子的身份,從大楚出發,去荼國繼承皇位的。東方錦迫切的希望二人盡快回歸,因為他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再說林州楚瑜楊那邊,被抓的嫌犯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可是他們依然咬緊牙關什麼都沒有說,有幾個還咬碎了藏在嘴裏的毒藥自盡了。幸虧發現的及時,才得以阻止了另外幾個。
楚瑜楊親自動手上刑,每一鞭他都用了十足的力量。那些人也真是能抗,隻悶哼著,堅決不張嘴。劉侍衛又把之前對他們的懷疑稟報了楚瑜楊,楚瑜楊覺得,他們應該不是職業殺手才是。
“說,是誰指使你們來的。昨夜除了你們還有何人?”
那個挨打的兵士原本一臉的無畏,突然聽了最後一句有一瞬間的愣神。他們潛藏在林州沒有走,因為別苑附近一直有些神秘的高手在,他們幾次想下手,還沒靠近就被打退了。何況他們昨夜根本就沒有偷襲別苑。別苑一定是出了大事,以至於他們無法交代,才拚命對自己下手的吧。
想到這,這個嫌犯反而笑了起來。不管是誰做的,結果總算是和他們的目標一致。
“哈哈哈,死的好!隻要任務完成,我等又何懼生死。來吧,別給你爺爺我撓癢,再使點勁啊!”
楚瑜楊若有所思看著他,並沒有錯漏剛不他那一瞬間表情裏的疑惑。
楚瑜楊學著王芷茵的樣子將孩子抱在懷中,卻整個人僵直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吵醒了還在酣睡的稚子。偏偏這孩子突然尿了,濕了尿布,順著楚瑜楊的手指縫往下滴。楚瑜楊頓時黑了臉,卻還是一動也不敢動。奶娘壯著膽子耐著膽子,趕緊過去將孩子接下了。
“把當時的情況跟朕細細說明。”楚瑜楊看著王芷茵,眼神裏沒有往日的溫和,隻看到了暴戾的怒火。王芷茵小心翼翼的解釋了自己被卓纖兒的宮女所救,而卓纖兒卻沒能等來救援就不在了。
說到這,王芷茵忙拿了帕子擦著眼角,一邊偷偷觀察著楚瑜楊的神色。楚瑜楊隻沉浸在王芷茵的話中,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就叫他鈞兒吧,朕去別苑看看,鈞兒就交給你了。”楚瑜楊趕忙把孩子交到王芷茵手中,逃也似的離開了。
卓纖兒的離世讓他背負了深深地歉疚,他不知道怎麼麵對一個才出生一日就沒了娘的孩子,他想逃避,他想早日找到真相,給自己一個可以救贖的借口。
再次回到別苑,楚瑜楊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他命金大人三日內必須破案,因為三天後莫風就會到京城,他必須回去商議兩國的和平,並且為他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