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中,卓纖兒正和幾個心腹之人簡單說著自己失蹤的原因。為了不引出不必要的麻煩,她並沒有說自己是被擄走了,隻說自己是被皇上帶走祛毒。至於芳枝,則是因為要給自己過血,為主盡忠了。
眾人隻知道白世子說會將芳枝安葬在了北郊外的集賢山,卻並不知道芳枝居然是“這樣”死的,一時唏噓不已。與芳枝交好的幾個丫頭,忍不住偷偷的擦起了淚。
卓纖兒讓她們都下去休息,自己則摸著閨房裏熟悉的每個物件,心中感慨萬千。這裏的擺件大都是母親的遺物,自己這十餘年都無比愛惜,這宅子裏更多的是一種無法割舍的情懷。
卓纖兒躺在自己的雕花木床上,聞著熟悉的被褥香味,卓纖兒的眼淚莫名就流了下來。母親走了,二爺爺,芳枝也走了,這世上真正在意自己死活的,也就是府裏剩下的這些人吧。
東方錦又來到卓纖兒的閨房外,剛準備坐在樹上,卻見卓纖兒屋裏的燈亮著不由心生疑惑。這徐府自己已經派人去處理了,按說應該隻剩下卓纖兒信任的那幾個仆從才是,主人的屋子裏怎麼會亮著燈呢?該不會是遭了賊吧。
東方錦一個旋身落地,幾個跳躍就來到卓纖兒的窗口。輕輕將透亮的窗戶紙捅破,卻沒見有人在屋裏,莫非聽見自己的動靜躲藏起來?東方錦手掌翻動間,一枚飛鏢脫手而飛,桌上的蠟燭瞬間熄滅。
卓纖兒正回憶的出神,突然屋裏變暗,就聽見窗戶吧嗒一聲,心中一驚,該不會是楚瑜楊知道自己的行蹤,派人來抓自己回去吧。又或者是遇到了什麼盜賊,可別是采花大盜啊。
卓纖兒緊張的將自己一直戴著的東方錦送的簪子握在手裏,萬一真的遭遇不測,拿來自殺也行。卓纖兒倒了忘了,這是玉簪,根本就沒法拿來自殺。
東方錦翻進屋子,隻感覺到床上有個急促的呼吸聲,輕手輕腳的向雕花床靠近。卓纖兒借著微弱的夜色,看到映在床幃上的身形,努力保持冷靜,屏住呼吸。
東方錦嘩啦一聲拉起了簾幔,卓纖兒突然從床上彈起,將玉簪直直插向對方的咽喉。然而還沒等靠近,就被對方一把抓住手腕,那人隻用了些力,卓纖兒便疼的送開了手,玉簪掉在了被褥上。
“什麼人夜闖民宅?”卓纖兒忍著痛,怒目而視。
東方錦仔細一瞧那因為湖藍色被褥襯的愈發白淨的玉簪,這不是自己給卓纖兒打造的麼?立刻扭頭看向床上的人,竟然真的是卓纖兒。
“卓纖兒,真的是你?”東方錦的聲音帶著驚喜的顫抖,一時忘了鬆開扣住卓纖兒腕子的手。
“東方錦?你怎麼還不鬆手,我的手都要斷了!”卓纖兒氣惱不已。
東方錦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送開卓纖兒,翻手將卓纖兒的腕子放在自己掌中,輕輕為其揉搓。
卓纖兒忽的想起如今二人已經被宮牆永隔,不能再有所牽絆了,猛的將手抽回,神色也變得冷漠。東方錦望著突然轉變的卓纖兒,隻覺得心底某處一點點的碎裂。
“阿錦,如今這情況你是知道的,我有家仇要報,你有國事未安。兒女情長,已經不是我們有資格考量的東西了。往事已矣,如今我已經在宮廷了不是嗎?”卓纖兒努力裝作一副絕情的樣子,倔強的扭過頭,不去看東方錦的臉。
“卓纖兒,我最後悔的事就是親手把你送進宮。可是我不想你心裏留下遺憾和怨恨,即便知道我們要走一條常人無法忍受的艱辛之路,我東方錦也要盡我所能護你周全。不要再說這種氣話了,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會當真。”
東方錦撿起被褥上的簪子,塞在了卓纖兒的手裏。即便她嘴硬裝作冷漠,可是隨身帶著自己贈的玉簪和跳動的睫毛已經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的掙紮。
卓纖兒被東方錦這麼一問,不由一陣臉紅,但還是將自己偷偷溜出宮的事告訴了東方錦。東方錦聽後驚訝的看著懷中瘦弱的人兒,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的膽識。可是這樣私自出宮不是辦法,太容易就被發現。
卓纖兒卻說她顧不了這麼多了,徐府她放心不下,還有二爺爺和芳枝的事,她還沒能好好祭典。當初在他們回京的路上,東方錦就已經責令手下之人將芳枝的遺體遷到京城的北郊。如今芳枝才算是入土為安,明日正是芳枝遷墳後的三七之日,卓纖兒想去上柱香,感念芳枝的忠心。
東方錦卻並沒有告訴卓纖兒自己是因為放不下她而偷偷回京。侯府如今看著繁花似錦,然而父親和二叔都已經察覺到了皇上的意圖,密信自己多次,要侯府上下謹言慎行。同時指示東方錦在南方陣營裏既不能太過鋒芒畢露也不能表現平平,讓皇上怪罪。
所以東方錦到南方半個月了,還沒有針對那些叛賊有任何的動作。白家需要時間準備應對皇上收繳皇權利息的舉措,東方錦的南征恰好提供了機會。由於祖輩經營鐵礦,白家轄下人太多,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白家已經在收縮產業。
如果您覺得《落英華妃:暖夫如畫》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88/8839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