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哀家一向看著是個好的,怎麼昨日就那樣莽撞起來?”
辰妃想了想,才斟酌著回答:“臣妾的妹妹不比臣妾,她在家中是最小的,父母不免多疼了她一些。加之以前一直隨著父親在任上,沒有來過京城,多有失禮之處。”
太後瞟了瞟一臉恭謹的辰妃,垂下眼睛,手上的佛珠緩緩地轉動:“如今她既身在宮中,你這個做姐姐的,就要時常教導。你父親也算是一方大員,別叫京中貴人們看了笑話。”
“是!臣妾明白。”辰妃想起昨天晚上妹妹回到洗梧宮後,一直把自己悶在房間裏不肯出來。想來,到今天她自請求嫁卻被拒絕的事兒,已經傳遍京城了吧。
或許是辰妃的恭敬終於讓太後心結稍緩,她略略停頓了一下,寬慰辰妃道:“小女兒家,臉皮薄。昨晚那樣的情況,恐怕她心裏也不好過。哀家這裏有一對先帝賞賜的玉簪,顏色鮮豔,哀家戴著不大合適,你回去時,帶給她。也把哀家的話,也傳達過去。”
辰妃鬆了一口氣,歡喜地回應:“是!多謝太後娘娘教誨。”
“好了,伺候了哀家一早上,你也累了。回去吧!”辰妃得了旨意,才退出了息寧宮,後背已經快要被冷汗浸透了。
辰妃退出去之後,太後身邊服侍的秦嬤嬤才站出來,扶著太後在息寧宮的院內賞花。
“太後娘娘,辰妃娘娘很是用心呢。”秦嬤嬤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了,跟太後幾乎有了心靈相通的感覺。
太後站在一盆綠菊前,撫弄著花瓣:“她總算還是個曉事的,知道來哀家這裏打消疑心。隻可惜,雨兒這孩子……不知道皇上那邊怎麼樣了?”
秦嬤嬤跟著太後,平靜地回答:“奴婢聽說,皇上今兒一早就去了玥美人宮裏。出來時,臉色倒不大好看。”
“哦?這個玥美人,莫非跟皇上說了些什麼?”太後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昨晚皇帝看她的眼神,也很不對勁。
“奴婢不知。或許,皇上還在為昨晚的事兒生氣吧。”秦嬤嬤也知道太後擔心什麼,隻是略微點了一句,便不再開口。
太後回想昨晚的事,越想越覺得辰欣雨魯莽。如果昨天皇上沒去的話,還好說。也許,她還真能玉成這樁婚事。到時候,皇上也說不了什麼。
隻是想不到,皇帝卻要親自問問楚臨君的心意,讓楚臨君自己開口拒絕。雖然當時太後是放鬆了下來,不需要直接跟皇帝起衝突。可是,過後想想,都覺得丟人。
而且,後宮之事,本該她做主,皇帝卻突然跑來插一手。難道他是發現了什麼?
“安程武!”太後心下不安,決定探一探皇帝的態度。
“奴才在!”安公公一直在太後身邊隨侍,這一向倒很是老實。
“去,把庫房裏那件披風取了,送到皇帝那兒。就說哀家說了,秋天夜涼,請皇上保重龍體。”
安程武也聽說了昨晚的事,稍微一想就明白太後想讓他做什麼,會意地點點頭,接著就去找東西了。
辰妃從太後宮中出來,神經一直緊繃著,一下放鬆,不免有些腳步虛浮。“娘娘,娘娘昨夜沒睡好,今天又一大早來給太後問安,還是坐轎輦回去吧。”身邊的連翹扶著辰妃,心疼道。
辰妃協理六宮,自然也被賜了轎輦。
“不必了!太後這邊對本宮的懷疑剛去了,這個時候坐著轎輦回去,知道的,是說你心疼本宮。不知道的,回頭一傳,太後還不怪越發本宮驕縱?”辰妃也想趁走路回宮的機會,好好想想這件事,怎麼就會發展成了如今的局麵。
連翹低頭不語,隻是離辰妃更近了些,好讓她的身體支撐在自己身上。
走了一陣,辰妃的腦子裏已經差不多理清了頭緒。
昨晚妹妹的行動,絕對是個意外。事實上,她是昨晚從妹妹的敘述中才知道,那個救了妹妹的人,居然是楚臨君。
楚臨君這個人,日常總是擺著一個冰塊臉。縱然是軍人,也還是顯得太過冰冷了些。可她這個不省事的妹妹,偏偏就喜歡上了他這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還說什麼,別看他外表冰冷,其實這樣的人,大多內心火熱。
她一沒想到妹妹會大膽到不跟她商量就直接向太後求旨,二沒想到楚臨君居然會拒絕——當然,這也是她當時一瞬間的想法。
楚臨君拒絕是正常的,他要是滿臉歡喜地答應了,辰妃反倒會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了。
隻不過,她雖然最清楚自己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但在別人看來,卻不一定是這麼回事兒。
今早,太後的疑慮應該已經消了。就剩下皇上那邊,她恐怕還得找機會再跟皇上陳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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