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眼看已經得勢,想要趁勝追擊。
忽然暖兒猛然受到一陣猛撲,再也忍不住,直接喊了出來。
“來人啊!救命啊!”
她一直躲在被子裏,不知道形勢怎樣,但是肯定裴子言占不到上風。
恰在此時,門外已經燈火通明,有很多人的腳步聲漸漸走近。
顯然,剛才持續的打鬥聲,依然驚醒了裴府的很多人。
無奈之下,黑衣人隻好放棄繼續追殺裴子言的念頭,轉身直接破窗而出,不見蹤影。
暖兒已經嚇得不輕了。
掀開被子,卻發現,裴子言已經後背血流不止,趴在床沿,動彈不得。
暖兒急忙一把抱住了裴子言。
“你,你怎麼了?”
索性裴子言素來習武,還能抵擋得住直接刺來的這一劍。
他虛弱的看著暖兒受了驚嚇的臉龐。
不想暖兒為自己擔心,還有肚子裏的孩子跟著擔驚受怕。
蒼白的臉色上,勉強一笑:“我,沒事。叫後塵來。”
暖兒急的都要哭了。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見到裴子言被人追殺了。
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相見,正是月圓之夜,泛著清冷月光的夜晚,銀光閃閃,裴子言倒在了血泊中。
可是,以前,裴子言在她的生命裏,從來沒有這麼像今天,這麼重要過。
要是裴子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後塵!”
暖兒急忙高聲喊道。
一邊小心下床,慢慢把裴子言扶起來,後背的劍傷,著實不輕。
借著月光,還可以見到不淺的傷口,兩側的肉有些外翻,粘稠的血液沾沾遍了周身,看起來觸目驚心……
裴子言強忍著痛,攬過暖兒的肩膀,作為自己的支撐。
“放心,我會沒事的。”
暖兒不住抽泣。
“嗯,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說過,要保護我們母子的。你不能丟下我們。”
那一刻,裴子言在暖兒心中的分量,勝過所有。
原來,他在自己生命中,已經紮根的這麼深厚。
人,總是要在生死緊要的關頭,才能看得清楚,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裴子言嘴角帶著笑意,隻是那笑意來的如此蒼白無力,眼看著要支持不住了。
暖兒忍不住哭著喊道。
“裴子言,你不要死啊。”
“為了我們母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啊。”裴子言隱約覺得,這似乎是,第一次,暖兒叫自己的名字。
接著,所有的意識都變得模糊。
裴子言在暖兒的懷裏,慢慢倒了下去。
由於失血過多,後背之處,又是經脈全身遊走的地方,一旦傷及,定然傷勢嚴重。
裴子言已經處於昏迷之中。
後塵對於這種情況,雖然心急如焚,可是也算是有經驗了。
裴子言,遭遇這種無防備的暗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每次都有後塵幫著處理傷口,化解情勢。
來不及說些什麼。
從暖兒懷裏接過裴子言,後塵急忙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很是袖珍的瓶子,類似於鼻煙壺的形狀大小,從裏麵倒出一些粉紅色的粉末狀的藥粉,直接塗抹在了裴子言後背的刀傷之上。
然後吩咐暖兒拿出手絹,小心先為裴子言包紮傷口,止住血。
再把裴子言慢慢平趴在床上,同時小心不要觸及後背的傷口。
做完這一切,後塵才輕輕鬆了一口氣。